霍格沃茨的列車哼哧哼哧地停歇在站臺,學生們陸陸續續下了車。

塔納託斯穿過一堆相擁的學生和家長,帶著一隻貓一個手提箱就離開了站臺。

海爾波從他的鎖骨游上他的脖子,纏繞著立起身子觀察四周。

蛇怪的幼年暫且還沒有強大的對視致死的力量,不過海爾波是突然喪失得能力,之前一時半會兒還沒能習慣隨便睜眼睛直視別人。

萬幸的是經過小半個月訓練,海爾波已經能夠像條普通的蛇一樣了。

海爾波倚仗著塔納託斯的脖子興奮地東看看西看看,彷彿一切對它來說都很新鮮。

它已經呆在霍格沃茨的密室裡快上百上千年了,好不容易跟著新“繼承人”出來一趟,怎麼能不好奇。

塔納託斯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將有點忘形的海爾波又按了回去,【乖一點,等離開這裡再看。】

【抱歉……】海爾波又鑽回他的鎖骨處。

塔納託斯離開火車站後轉了幾條路,最後乘計程車回到了他原先老舊的小樓。

混亂的環境是天然的隱蔽場所,塔納託斯一直很滿意這個住所。他摸出那支雪松木魔杖,在周邊又加強了一遍麻瓜驅逐咒和隱蔽魔咒,然後才開啟門走進去。

一進門,那隻長耳朵的家養精靈海拉就怯生生地出現在了門後。

“歡迎裡德爾主人回來。”

塔納託斯無視它走進室內,一下就看到了窗臺處小桌上的盒子裡整齊地放著六份未拆封的信筒。

他把手放在桌邊,海爾波順著他的手臂爬到桌面上,環視著這間昏暗破舊的小房子。

“是主人的新寵物嗎?海拉應該給它吃什麼。”海拉注意到桌子上新的小蛇,雙手握在一起縮成一團說道。

“找點肉來就好了,別讓它聽到雞叫。”

塔納託斯對海拉吩咐完又看向海爾波,【你自己在這裡玩一會兒,我先上去。】

說完,他拿起裝信筒的盒子就走上了二樓。

黑霧從他腳下脫離,彷彿終於回到自己家一樣“深呼吸”一下,一條黑色細長的巨蛇就從裡面遊了出來。

【海爾波。】黑蛇說。

【你是……】

【戈黎尼婭。按理說你應該算我的後代,海爾波。】

【是你……後代……為什麼……】海爾波記起來它是藏在塔納託斯腦海裡的蛇。

但是因為好久沒跟其他能交談的生物說話了,海爾波的語言系統簡直跟生鏽的螺絲一樣卡,幸好它的腦袋還暫且沒有鏽成這樣。

【因為你誕生中有我的力量。很簡單的事情——你只要知道你應該對我放尊重一點就夠了,在這個地方我比你大。】

戈黎尼婭趁塔納託斯不在毫無愧疚感地使勁忽悠有些遲鈍的海爾波。

雖然它說的話不無道理,但其實大部分都是胡說八道。

海爾波確實是因為死亡的氣息所誕生,但是那股力量來自真正的死神。

戈黎尼婭作為死神的新造物,充其量算是海爾波的兄弟——甚至是按時間來說還是弟弟。

就只有論“血緣”親近來說戈黎尼婭更具優勢罷了。

可惜海爾波完全不知道這些,你怎麼能叫一個被一隻癩蛤蟆從公雞蛋裡孵出來的蛇怪去知道自己真正的先代是誰呢?

怎麼想都會變得亂七八糟吧。

下邊戈黎尼婭興趣格外高漲地忽悠著海爾波,樓上的塔納託斯開始拆封信筒裡的信。

信都是從一個名叫大漢格頓的地方寄過來的,字跡不一,明顯是兩個人傳來的雙份簡訊。

他們的情報都很相似,全是小漢格頓那間原本無人的裡德爾老宅最近有異動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