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完藥後塔納託斯穿上外袍。

最近氣溫開始下降,夜裡的溫度比早上的都要冷好多,連海爾波都要開始準備冬眠了。

成體的蛇怪需不需要冬眠塔納託斯不知道,但是浴火重生的幼年蛇怪顯然需要長久的沉睡來支援軀體的復生。

塔納託斯拉上外袍,發現袍子明顯比之前大了許多,中間空蕩蕩的——其實是他自己瘦了。

這沒辦法,大部分人誰在生病的時候還能吃下什麼東西,體重掉了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更何況,他是要去鄧布利多那裡賣慘的,不是去展示自己過得多好的。

【你還吃得消?】

熟悉的聲音從他的腦中傳出來,若有若無的。

【你醒了。】塔納託斯手沒有停,繼續整理著衣服,【我勸你還是繼續睡比較好,我要去找鄧布利多了。】

【好吧,看來是我醒的不是時候。】

戈黎尼婭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愉快。

好吧,它是應該不愉快的,任誰勞心勞力甚至獻出一條命後醒來還要被人按回去都會感覺不愉快吧。

儘管這只是一次簡單的利益交換,但是他們之間的交情也不至於,這麼淺薄……

【不,正是時候。】男孩打斷了它的胡思亂想。

【歡迎回來,尼婭。】

塔納託斯正對著鏡面,少有地稱呼它為尼婭。

戈黎尼婭恍惚了一下,眨眨眼睛,心裡莫名生出幾分“高興”,【你也是,恭喜你又活下來了,塔納。】

又活下來了……是啊,又活下來了……

塔納託斯伸出手指輕點在有些被霧氣開始矇住的鏡面上。

兩片空間的指尖相觸,他沿著下顎的輪廓擦去霧氣。

原本有些圓潤的線條似乎在他體重下來後都鋒利起來,隱隱透露出一種難掩鋒芒的昳麗感。

那張臉,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有點像……】塔納託斯輕聲呢喃著。

【長大了而已,你和你哥本來就是雙生子,小時候不一樣,長大就越長越像不是應該的嗎。】

戈黎尼婭吞吐蛇信子繼續說,【更何況現在他的靈魂在你體內,長得更相像一點也正常。】

塔納託斯挑挑眉,收回探出的指尖,欣然接受了它的猜想,【我很喜歡這個說法。】

……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來到校長室,他幾乎已經成為鄧布利多的常客了,棲枝上的福克斯看到他還向他打了個招呼。

今天一身深紫色魔法袍的老人提前準備了一杯檸檬茶和一盤曲奇餅。

“嚐嚐嗎?我問過龐弗雷女士,她說你最近可以多攝入一點甜食。”

鄧布利多坐在椅子上,滿足地抿了一口自己的甜茶。

“謝謝教授。”塔納託斯端起檸檬茶淺嘗一口,感覺它的味道還不錯。

鄧布利多校長的小零食看起來還不少呢。

“福克斯怎麼變小了?”塔納託斯眼睛瞥向小鳳凰。

福克斯聽到塔納託斯在叫他,抖開翅膀飛到了他的肩上。

老人笑眯眯地看著一人一鳥,“鳳凰都是這樣,當生命結束後都會在灰燼中再次出生。你很幸運地看到了它剛剛出生沒多久的樣子。”

“小福克斯,嗯,很可愛。”

塔納託斯捧起只有他三個拳頭大小的小鳥,從頭到腳給它順了下毛。

福克斯舒服到開心地啼叫一聲。

“它很喜歡你。”鄧布利多呵呵一笑。

塔納託斯將它放回棲枝上,點點它的小腦袋,“我也喜歡它。”

燃燒自己也在所不惜的,從一而終的守護。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