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安靜地癱在桌子上,就彷彿只是一本再簡單不過的一本日記。

連同著那個屬於卡修斯的名字也開始消失。

沒有魂片,沒有魂器,一切都是好像是他的臆想。

你怎麼敢如此固執地確定這本筆記本承載的幾分之一的他自己會選擇你,拋開一切地去信任你,塔納託斯?

他這樣回問自己。

所有情緒都瞬間冷淡下來,翻湧著的黑湖冷得像是結了冰,連帶著滾燙的血液都似乎一寸一寸凍結起來。

那些因為興奮而滋生的緋紅從他的眼角飛速褪去,他低垂著頭,眼裡是無盡的黑。

他再一次,拒絕開啟那扇門……

你永遠是被拋下的那個人,塔納託斯想。

他緩慢地合上書頁,輕輕蓋住了那兩個原本就相隔甚遠的名字。

那種窒息的感覺又如蛇般纏繞了上來,胃裡硬得像是被塞滿了石頭一樣一直壘到他的喉間,讓他不住地想要乾嘔,耳邊都是刺耳暈眩的嗡鳴。

又被拒絕了,作為一個不被選擇的垃圾,再次被放棄了呢……

或許在他眼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幼稚而無用。

怎麼會呢……

塔納託斯握緊手中的裁信刀,慘白的燈光下,光滑狹窄的刀面上猝然映出他蒼白的面無表情的臉。

墨綠色的瞳孔裡,冷靜與瘋狂如同繃直的兩根線,在他的手中不可遏制地交織顫動著。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的,塔納託斯。

等待向來是他最擅長的事情不是嗎?

不論是等待六十年,還是等待這無數的一瞬間,他都無所謂。

只要,只要重新擁抱住他……

像絞殺榕,像菟絲子,像一隻不顧一切的,不計代價的,不論生死的荊棘鳥,緊緊擁抱住他……

一切都將值得。

筆記本被放進抽屜裡鎖上,他在那面巨大的玻璃窗前站了很久,直到黑湖裡的生物都陷入了睡眠,他回到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tom被動靜驚醒,睡眼惺忪地抬腳走到塔納託斯的枕邊窩下。

一夜無夢。

第二日開始就是新生課程了。在禮堂吃了餐點後,塔納託斯就徑直往魔藥課教室走去。

第一節課就是自家院長的課程,確實可以說是壓力十足了。

這節課是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的學生一起上的。

相對於格蘭芬多的那群蠢獅子,斯萊特林的學生顯然更願意跟拉文克勞待在一間教室。

塔納託斯隨意找了一個空著的桌子坐下。其他斯萊特林的學生都是相約好坐在一起,有意無意地剛好落下塔納託斯一個人。

不論是他們自己心裡的小九九作祟,還是背後有人誘導,一切似乎都跟那位阿拉德小姐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