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勉聽完五皇子的話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猛地調轉方向,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拍打了一下驚堂木,發出“啪”的一聲巨響,震得整個大堂都微微顫動起來。

“大膽刁民!竟敢誣陷皇子,該當何罪?”賀勉怒目圓睜,聲音如雷貫耳,彷彿要將不了生吞活剝一般。

不了哪裡見過這等陣勢,頓時嚇得屁滾尿流,甚至連褲子都溼了一大片。他驚恐萬分地撲向七皇子,緊緊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殿下,殿下,草民知錯了,草民也是被逼無奈啊!您可是皇子,只要您開口說一句話,就能保住草民這條小命啊!”說完,不了便不停地向地上磕頭,磕得額頭鮮血直流。

百里珏被他這麼一撲,原本就受傷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他不禁眉頭緊皺,痛苦不堪。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看到一枚暗器從遠處飛速襲來,準確無誤地劃過不了的喉嚨。只見不了的雙眼猛然瞪大,滿臉驚愕,隨後身子一軟,徑直倒在了地上,當場斃命。

看著這堂上吵吵鬧鬧,又見了血,賀勉一個文官哪裡看過這場面,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既然此事與七殿下無關,那微臣要立刻進宮面聖,向陛下稟報實情。至於七殿下違抗聖旨擅自離開上京城之事,就交由陛下來定奪吧。”言罷,賀勉轉身匆匆離去,留下一臉茫然的眾人和滿地的鮮血。

夏悠然嘴角微微上揚,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百里珏身旁,仔細檢視他身上的傷口情況,柔聲問道:“沒事了,阿珏,你現在感覺如何?傷口還痛不痛?”

百里珏似乎完全無視周圍其他人的存在,毫不猶豫地伸出雙臂緊緊擁抱著夏悠然,將頭輕輕倚靠在她的肩膀上,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與關切:“你什麼這麼傻?難道你不清楚這樣做等同於拿你自己的清白做賭注嗎?”

夏悠然溫柔地回應著百里珏的擁抱,雙手環繞住他的後背,輕聲說道:“我不在乎這些,我唯一關心的只有你能否安然無恙。從此刻起,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休想再擺脫我!”

一旁的夏之友實在看不下去了,眼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尚未出嫁便如此偏向外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他走上前去,用力扯開兩人,沒好氣地說:“好了好了,抱也抱夠了!當前更為緊迫的問題是殿下未經許可擅自離開上京城一事尚未得到妥善處理。”

眾人聽聞太尉所言,頓時陷入沉默,現場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就在這時,落柏溪打破僵局,直言道:“祖父,你不是說賀勉一向保持中立,又加上她女兒可是未來的七皇子正妃,今日擺明了是有意要給小七定罪。他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此時此刻,你們該思考的不是這些過,當務之急應立刻入宮向父皇認錯,畢竟七皇弟未經許可便擅自離開上京城,這件事尚有轉圈餘地。”五皇子目光掃視著眾人,語氣堅定地說道。

百里珏朝著五皇子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他所言:“我正欲返回宮中,七弟不妨與我一同前行吧。”百里遷回應道。

在上京宮內行駛的馬車上,百里珏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詢問道:“五哥,您為何願意出手相助於我?”

百里遷轉過頭來,目光坦誠地直視著百里珏,回答道:“那日,你不也是毫不猶豫地冒險前來營救我嗎?哪怕面臨被識破身份的風險,亦未曾退縮半步。”

車廂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但沒過多久,兩人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轉頭望向對方,並相視而笑。

百里瑾白在得知十一傳回來的訊息——關於殺害百里學一案已暫告段落,然而擅自離京之事卻被做實後,便毫不遲疑地趕往宵承殿,希望能替小七求情。

丞相賀勉早已抵達宵承殿,此刻正雙膝跪地,腦海裡不斷迴響著那晚六殿下對他說過的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