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

“你女兒受傷,你妻子被劫走,到現在也還是不準備說出你上頭那個人嗎?”

廖正明一直低垂著的頭終於抬了起來,“不是說了讓你們派人去保護她們嗎!為什麼沒去!”

審訊警察敲了敲桌面,“情緒不要激動!”

“你提出訴求的第一時間我們已經安排人過去了,但是你應該很清楚,到底是誰比我們出手得還快!”

“還不準備全部坦白嗎?”

廖正明幾乎是一夜白了頭,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們能把我妻子找回來嗎?”

審訊警察十分肯定開口:“你要相信組織。”

廖正明無力地坐在椅子上,臉上佈滿疲憊,眼神空洞,“省委組織部長。”

兩位審訊警察互相對視一眼。

廖正明繼續說著,他似乎是放棄了所有抵抗,“我有一部專門和他聯絡的手機,就埋在我家院子裡那棵迎客松下面,那個鐵盒子裡還有這麼些年和他,還有葉家聯絡的證據,匯款記錄,都在裡面。”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只希望我妻子和女兒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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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京棠將鼻樑上的墨鏡推到發頂,身後跟著拎行李箱的阿山。

“你先把我的行李放回酒店,我自己去靳泊謙那。”

“大小姐我跟您一起去吧。”阿山拉著粉色的行李連忙跟上。

又高又壯的男人手上拿著個20寸的行李箱跟拎個娃娃似的,拎起來毫不費勁,還挺有反差感的。

祝京棠算是見識到了比港城還毒的紫外線。

從阿山手上拿過遮陽傘,“就這麼說好了,不許跟著我。”

新買的粉色跑車早早等在了機場外,祝京棠將遮陽傘丟進副駕駛,坐進了駕駛座。

將頭頂的敞篷開啟,朝站在車門外的阿山揮了揮手,“好好護送我的行李。”

食指勾著墨鏡重新戴上,甩了甩頭髮,一腳油門轟下去,長卷的秀髮隨著熱風揚起,張揚又野性。

阿山吸了一嘴的車尾氣,皺著張臉看著粉色跑車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最後還只能認命地提溜著行李箱,攔了輛計程車去酒店。

祝京棠停下車看著前面路口設的卡蹙了蹙眉,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中午十二點半,他應該在休息吧。

撥了電話給靳泊謙,對面遲遲沒接。

電話剛結束通話,阿山的電話打了進來。

“大小姐,這邊路口到處都設了卡,估計是在抓捕逃犯,我不放心您,把定位給我吧,我去您那邊。”

祝京棠透過車窗看了看快走近的交警,“不放心什麼,難道還真能讓我碰上他們要抓的人啊。掛了,開車不能打電話。”

蕪省那麼大,若真是被她碰上,她當場就去買個彩票。

電話結束通話,車窗被敲響。

祝京棠降下車窗配合檢查後才被放行。

車子一路往蕪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駛去,這一路上,重要路段口都設了關卡,每一個關卡都有兩名以上的執法警員守著。

就在最後一個十字路段口處,祝京棠再次停下車接受檢查。

右邊路段警車鳴笛聲由遠及近,一輛白色麵包車的車後緊跟著兩輛警車。

離關卡越來越近,但麵包車不減速反而加速,像是要強行闖卡。

面對橫衝直撞衝過來的麵包車,交警不得不避開。

而左邊路口的人行燈綠燈亮起,幼兒園小朋友正在排隊過馬路。

“阿山這個烏鴉嘴!”祝京棠低低的罵了聲。

還真被她碰上了。

眼看著那輛麵包車撞開路卡,祝京棠想不了太多,油門踩到底,跑車的轟鳴聲和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