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衛公子一見百里雲歌幾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已認出他們乃是大善國寺中所見的香客遊客。

他微微一笑,緩步上前,對雲歌抱拳笑道:“這位兄臺,我們曾有一面之緣,也算有緣人了。在下姓衛,單名一個軒字,字松宇。”

先前對他尚有好感,卻未料他如此輕浮無禮,雲歌四女不禁秀眉微蹙,面露不悅之色。

玄鋒見狀,身形一晃,已攔在衛軒面前,冷冷道:“公子請自重,我家公子並不識得閣下。”

“此言差矣……”衛軒話未說完,便迎上了玄鋒那凌厲如刀的目光,心中一驚,不禁倒退數步。

他身後的老者手掌輕抵衛軒後腰,穩住他身形,同時對玄鋒冷哼一聲,目光冰冷如寒冬之霜。

玄鋒豈會示弱?內力湧動,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絕,緩緩向老者逼近。

老者輕笑一聲,將衛軒輕輕移至一旁,同樣內力噴湧而出,如大海狂濤,氣勢洶洶,如海風呼嘯,直逼玄鋒而來。

二人針鋒相對,各展所學,寸步不讓。

酒肆內的其他客人見狀,嚇得面色蒼白,飯也不顧得吃,起身便逃。那剛走近的小二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掉頭就跑,哪還敢多言半句?

稍傾,老頭與玄鋒同時收斂內力,撤去周身氣勢,各自退開幾步。

老頭對衛軒沉聲道:“公子,我們去那邊坐。”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不等衛軒回應,便徑直走向窗邊,選了一處空桌坐下。

玄月向玄鋒投去詢問的目光,玄鋒輕輕搖頭,示意自己無恙,隨後坐下,默默用餐。

雲歌四女不欲多生事端,匆匆吃了幾口,便起身離開酒肆。玄月和玄鋒起身時,目光掠過衛軒那桌,隨即跟上雲歌四女離去。

不久,玄天六合的其他四人亦假裝吃完,結賬離去。

豈料那老頭暗中使了個眼色,衛軒微微點頭,隨後老頭丟下幾兩碎銀,匆匆追了出去,但只追了一段便停下,似乎在驗證什麼。

片刻後,衛軒低聲問老頭:“桑師傅,他們究竟是什麼人?那公子似乎非同一般。”

原來這老頭名叫桑曲陽,他邊走邊道:“那年輕公子實為女子,身旁的三位侍童也是女子。”

“什麼?!”衛軒驚愕當場。

桑曲陽回過頭,冷冷道:“但她絕非你能招惹的。即便你父親身為京官,也不過是個太常寺七品寺丞。要知道,這位姑娘身邊有一等一的高手三四人,個個不弱於我。

“由此可知,她身份非凡,要麼是武林世家之後,要麼是大門大派弟子,說不定還是王室古族之人。就武林世家和大門大派而言,哪家不是朝中有人,江湖中亦是聲名顯赫?就連當地官府,也不敢輕易得罪。”

衛軒聽完,更加震驚,片刻後問道:“那女子身邊不是隻有兩個老僕嗎?”

桑曲陽冷笑一聲:“豈止,至少還有兩人。如果我猜得沒錯,那晚在大善國寺出現的幾個蒙面黑衣人便是他們。而且我還能感覺到,暗處還隱匿著兩位高手,應是這位姑娘的護衛。”

桑曲陽示意衛軒邊走邊說。

等衛軒跟上後,他收起嚴肅之色,嘴上說道:“我雖答應你父親出京一趟,護你周全,但按約定,明年三月我便離去,與你衛家再無瓜葛。

“你數次逼我出手,想破我誓言,讓我繼續留在衛家。我也知道你不想讀書考功名,只想舞槍弄棒,做個看似逍遙自在的江湖中人。

“或許你見多了官場的勾心鬥角、權貴攀附,才有此想法。你年紀尚輕,有此見識,說明你人很聰明。雖然你幾次設計陷害我,但我知道你並非真心想害我,我也不怪你。

“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提醒你,日後若再遇見那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