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自己究竟是來做什麼的呢?

參加聖盃戰爭?

大概是吧。

令自己踏入這片土地的誘因,的確是贏下那名為“聖盃戰爭”的儀式……

可是如今,那真的還和自己有關係嗎?

明明是其中的一員,但自己又在做些什麼,又做到了什麼?

——答案是,什麼都沒有。

狼狽地逃竄,一事無成。

作為御主,甚至連見識戰場的資格都沒有。

實力沒有任何長進,精神性上也沒有任何成長。

一如肯尼斯所說的,韋伯·維爾維特,或許真的就只是個蠢貨而已。

“……”

韋伯喪氣地倚靠在某個角落裡,獨自eo。

這是一個死衚衕,因為旁邊被高大的樓宇遮擋了的緣故,裡面沒什麼陽光,顯得很陰暗。

最外面還放著一堆垃圾桶。

不過現在,垃圾桶內部的空間早就已經被填滿,周圍的地面上堆滿了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

韋伯就是和這一堆垃圾在同一側。

哪怕縮在角落裡,他仍然能聞到濃烈的垃圾的臭味,以及悶熱的潮溼感。

沒錯,這裡屬於是城市的偏遠陰溼角落,除了蟲子和下北澤野槌蛇之外,誰都不會在意的可悲地方。

被太公望連同深山町其他住民一起轉移之後,韋伯就出現在這裡。

然後他發現,這裡的風格居然意外的適合自己。

更重要的是,這種地方沒有任何人會特意前來檢視。

只要躲在這裡,等待著一切結束就好了。

畢竟只有像他這種陰暗潮溼的小角色,才會鑽進垃圾堆裡。

“……”

韋伯呆滯地望著天空,感受著從遠處傳來的輕微的震感。

若不是周圍實在安靜得過分,韋伯都察覺不到這份異樣。

而對日本這個地震頻發國家的居民來說,這麼微弱的震感就更不起眼了。

但是對現在的韋伯來說,這輕微的震動就是全部的娛樂。

多麼美妙的震盪感啊。

韋伯覺得,自己乾脆就在這裡坐化得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

咔嚓。

——那是金屬件摩擦、撞擊的聲音。

韋伯沉寂的心突然跳了一下,目光不自覺地偏移過去。

出口處走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那兩人,用著嫻熟的手法拆解掉手中的槍械,然後把零件塞進衣服內側的口袋。

緊接著,拿出更加小巧、更加隱蔽的手槍,將子彈填入其中。

熟練地上彈的姿態,緩步前移的姿態。

韋伯沒有見過真正的殺手是怎樣行動的,但他覺得,一定就是和那兩人相同的架勢。

“……”

“現在的情況是,被傳送到新都東南部了嗎?”

短暫的沉默後,那個男人冷靜地問道。

“恐怕是的。不止我們,那個從者使用不明手段轉移的,極有可能是整個深山町的所有活物。”

“我剛剛在街道上看見了穗群原學園的師生。按照原本的日程,他們今天並沒有集體出遊的活動。”

“毫無疑問,那也是對方的傑作。”

黑色中短髮的女人回答道。

“……”

男人沒有應聲,只是轉頭,用那雙機械般的眼睛掃射過整個巷子。

韋伯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在他的目光掃過自己的時候,韋伯真的以為他看見了自己,差點就要應激般地逃跑。

恐懼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