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韋伯的喉嚨。

連骨髓都要凍結般,他渾身緊繃、僵在原地。

不過幸好,那男人並沒有發現異常,收回了視線。

他們是,對面的人……

也就是說,是他口中的,來殺我的人嗎?

——韋伯回想起和太公望的對話。

這就是敵方御主……

——心跳逐漸加快,他嚥下一口唾沫,瞪著眼睛,全身滲出冷汗。

自己沒被發現的話,要怎麼辦?

要偷襲嗎?

趁著自己還佔據著有利地位,用魔術打倒他們。

依靠我的魔術……

偷襲……

偷襲——

——韋伯不甘地咬緊牙關。

可惡,做不到啊!

不行的。

就連他(太公望)都說了,我不是他們的對手。

憑我這種半吊子,怎麼可能做得到。

可惡,可惡……

我到底是發了什麼瘋,到底是為什麼要選擇來參與聖盃戰爭……

不行,這裡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

完全沒有退路,要是在這個地方被發現的話——!

——求生的緊迫感轉化成焦急,不斷催動著韋伯的身體。

要逃出去。

邁開步子啊,韋伯。

跑起來,跑起來……

他們發現不了你的。

快跑啊!

到人群中去……

對,到人群中去!

恐懼在增長,韋伯的大腦因緊張而一片空白。

他完全忘記了太公望所說的話,被逃生的本能支配了行動。

因此,犯下了不該犯下的錯誤。

——!

,!

腳步匆忙間踏過地面,發出的聲音尚未來得及傳播出去,就被吸收殆盡。

韋伯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與面前的兩人擦肩而過,向外面跑去。

……

陰暗的巷子裡一片寂靜。

“……切嗣。”

久宇舞彌盯著韋伯剛剛所處的角落,眯起眼睛。

“那裡的牆壁,顏色是不是比剛才深了一點?”

她伸手指向角落的牆壁,說道。

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捕捉這點細微的變化,即便察覺到也不會在意,只會當自己看錯。

事實上,久宇舞彌也並非那麼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抱著寧看錯不放過的理由,才提出了這個異常之處。

沒有質疑她的判斷,衛宮切嗣走過去,仔細觀察。

——確實存在著。

很細微的,被浸溼的痕跡。

看大致的形狀和輪廓,衛宮切嗣能夠很肯定地判斷出來,這並非是什麼自然現象,也不是爬蟲留下的黏液。

他蹲下來,用手指揩了一下有些潮溼的牆壁。

手指上留下了微微溼潤的灰白色粉末。

“……是汗。”

“目標可能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逃過去了。”

衛宮切嗣用舌頭輕輕接觸粉末,得出結論。

他站起來,將殘留在舌頭上的粉末連著口水一起吐出。

——這是為了提防粉末被下毒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魔術界還有一種透過體液影響攝入者的咒術。

雖然從已知的資料來看,韋伯·維爾維特不可能精通於這方面,但之前在高揚斯卡婭那裡吃虧的經歷已經告訴衛宮切嗣,永遠都不要小看對手。

——為什麼衛宮切嗣這麼肯定,剛剛在這裡的是韋伯?

因為他沒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