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大概會讓你服藥……”

說得好聽是藥,可實際上就是毒。

皇帝怎麼會放任不確定因素在眼皮子底下?從他要求盧中將人直接帶到御書房,她便猜到了。

本來她是打算確認梁雅詩是否接受,如果不接受就算了,她麻煩點再找個其他女子,可如今梁雅詩明顯會同意,可這身體還能承受得了藥性麼?

不僅如此,梁雅詩如今這悽慘模樣,若是直接面聖,皇帝肯定不會放過詢問緣由。

可按照皇帝性子,若是知道也不見得會收拾餘將軍,畢竟這麼大的事發生自他擔任皇帝期間,史官肯定要記他一筆用人不當。

所以當梁雅詩咬著牙說出“民女願意”之後,楊靜宜卻蹙眉看向天青,“可行嗎?有沒有辦法能讓她看上去健康些?”

說完她就覺得自己是強人所難。

擺擺手,“算了,當孤沒問。”

從剛才起就不知道出門做什麼去的齊司白卻溫聲說道,“如今梁姑娘已然毀容,可以麻煩天青姑娘稍作易容,矇混過去想來不是難事。”

聞言,楊靜宜和天青俱是一愣。

反應過來後,楊靜宜立刻否決。

“不可!”

“殿下,奴婢願意。”

“你願意什麼?那是毒藥!真以為自己的醫術天下第一,連大內秘藥都不怕!”

天青還想說什麼,齊司白卻先一步開口說道,“草民剛去散播謠言時已經刻意強調過糾纏殿下的女子命不久矣,只是想死後有個落腳地,殿下才心軟同意。”

楊靜宜看著他。

天青看著他。

梁雅詩也看著他。

齊司白卻不疾不徐地繼續說道,“天青姑娘只需服用脈象會極度虛弱的藥,想來以姑娘的醫術矇混過太醫不成問題。”

“你怎知父皇不會小心使得萬年船?”

齊司白溫和的笑笑,“有殿下在,如何會出現這種死局。”

呵呵。

真不愧江湖智多星。

竟是短短時間將所有人都算進去了。

偏楊靜宜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即便不爽也只能答應下來。

只是冷冷說道,“若天青出事,你的命便留在東宮吧!”

“這是自然。”

齊司白甚至笑著說,“天青姑娘可否有一日後毒發的藥丸,草民願意服下,等姑娘平安從宮裡出來再拿解藥。”

天青一愣,為難地看向楊靜宜。

楊靜宜看了會兒齊司白嘴角的笑容,突然也笑了,“給他。”

她倒是想看看齊司白這始終溫和的笑是否還維持得住。

可惜。

從接到藥丸要吞下,竟是一點沒變。

楊靜宜收回目光,“孤先去御書房門口跪著,你們看好梁姑娘,天青就先不用回東宮了,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滿倉說。”

末了,她重新看向齊司白。

“先生應該有辦法讓梁姑娘安然躲過餘將軍府的追查,等到明早宮裡的轎子吧?”

“這是自然。”

楊靜宜看了他一眼抬腳往外走,齊司白會意地跟在後面,“殿下請問。”

“梁雅詩如何成了餘府表姑娘?”

“回殿下,梁家確實是餘夫人孃家的表親,正因為有這層關係,福城的百姓才願意掏心掏肺地信任初來乍到的餘將軍。”

怪不得梁雅詩那麼恨……

“餘家父子既然如此怕她捅破天去,為何不曾滅口以絕後患?”

這是目前她最大的疑問。

“她手裡除了有那些水匪眼饞的福城剩餘金銀糧草的藏匿地,還有整個倖存的福城百姓藏匿地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