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那柴房因為偏僻,時常有下人過去偷情,臣無意中見過幾次……”

周珩飛快看向楊靜宜,略帶緊張的解釋道,“您放心,臣只是被迫觀看,從未主動或者參與過!”

楊靜宜倒沒說什麼。

說實話她對周珩的過去不感興趣,剛才會問也只是想轉移朱允治的注意力,至於周珩是主動參與還是被動承受,跟她更是半兩銀子關係沒有。

見楊靜宜不吭聲。

周珩只好繼續,“臣那時還小,只覺得將人壓下便可聽對方哀嚎,對方再不得翻身,臣便想……”

“臣要報復嚴苛的父親,見臣才學好便陰陽怪氣的叔伯,還有他們那些自己學不好被家人責罵,卻反過來欺負臣的兒子們!”

周珩越講越怒,儼然已經沉浸在回憶中。

他雙眼通紅地瞪著剛才揍他的那倆羽林衛,“你們憑什麼!難不成是我讓你們長了豬腦子!那麼簡單的東西學不好,不去怪你們蠢笨如豬的父親,卻來怪我!呵,無能!當真無能!”

“不過是四肢發達的武夫!有能耐打死我啊!”

“來啊,打死我!往這裡打!”

周珩說著使命的捶打自己的胸口,“當以為誰樂意跟你們這些蠢貨做兄弟?快打死我!下輩子投胎我做你們爹,給你個好腦子!”

羽林衛自然沒動。

甚至怕被賴上還退後兩步。

周珩卻彷彿瘋了一樣,拖著染血的身體扒在地上往前爬,臉上逐漸浮現出極致興奮的潮紅,“怕了吧?我就知道你們這群王八養的只會虛張聲勢,現在怎麼樣?連你們那些蠢豬爹都放棄你們了!”

“你們啊,只是我的狗!”

“不過沒關係,我會疼你們!哈哈!”

“好好地疼你們,哈哈哈哈——”

“啪——”

聲音戛然而止。

年邁的老者急匆匆邁步而來,狠狠一巴掌扇在周珩臉上,原本癲狂的人立刻抖著身子抱住老者的腿,“爹,孩兒錯了,孩兒真知道錯了,求您,孩兒好好讀書,再不敢貪玩,求你不要把孩兒送去……”

這是癔症了?

楊靜宜沒什麼反應,面無表情地看著老者命人將癱軟成泥苦苦哀求的周珩往外抬。

“殿下,今日的事臣定要向陛下討個說法!”

老者橫眉冷聲,向著皇宮的方向拱拱手。

楊靜宜噗嗤一聲就笑了。

“你要討什麼說法啊?你兒子做了什麼,你該不會一無所知吧?”她嘲諷地指指兩個羽林衛,“他們是誰啊?你覺得沒有父皇的同意我能使喚得了?”

“還是你覺得蠅頭小利,世家施壓,就當真能讓孤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孤在你們周家眼裡,就這麼予取予求不值一提?”

老者聞言緊抿唇角。

眼神陰鷙地彷彿要將她弄死。

可楊靜宜在乎嗎?

呵!

她看著逐漸消失在大理寺門口的周珩,諷笑地擺擺手,“周公爺,還是趕緊回吧,你那兒子還等著被你罰去柴房看人媾和呢!”

“殿下慎言。”

呵,還不走?

那行啊!

楊靜宜起身,慢悠悠地靠近周老公爺,直至兩人之間只剩一臂之距,才幽幽開口道,“老公爺不著急回去,是因如今兒子翅膀硬,管不住了?那可不行啊,你得多為周家的子侄們想想,可不是誰人都能忍下你那變態兒子的凌虐……”

“殿下,莫要欺人太甚!”

老者猛地瞪大眼睛,嗜血殺意直直地向楊靜宜激射而來,“殿下是當我國公府無人不成?”

“孤便就是欺你國公府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