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請為國祈福,歸期不定。

宮權盡數歸於貴妃與淑妃二人。

皇帝感其大義滅親,決定對岳家網開一面,除承恩侯府抄家削爵嶽寧一家菜市口斬首外,剩下所有人特允許遷至國寺腳下的小鎮與皇后共同為大雍祈福。

也就是說岳安全家都得以保全。

楊靜宜聽到這訊息簡直要氣笑了。

皇帝在某些事上是真蠢啊!

明晃晃地將岳家聚在一起搞陰謀啊!

更讓她直接冷笑出聲的事,竟是皇后特別求了皇帝八皇子為正宗龍子受不得國寺清苦,建議由其嫡親的兄長代為照顧。

所以,皇帝讓江宸搬到東宮跟她住!

呵呵,呵呵呵呵。

若說皇帝心裡沒有愧疚她都不信,只是她不清楚皇帝到底在愧疚什麼!

同樣氣笑的人還有貴妃。

她忍著滔天的怒火沒有將桌上茶盞拂落。

這算什麼?她費盡心思又是安排又是做戲,結果只換得嶽寧一人的人頭而已?

呵呵。

既如此,就別怪她變本加厲了。

皇后籌謀一家子在外暗度陳倉,那她在路上給他們安排點無關痛癢的節目應該沒人會管吧?

貴妃讓人傳信時,楊靜怡被請到了鳳儀宮。

這次,皇后既沒有裝慈母也沒有之前的暴躁歹毒,很是平靜地安排她坐在椅子上飲茶。

江宸,則被勒令站在大堂中央。

被寵壞的孩子明顯不懂皇后要做什麼。

滿臉的委屈,可即便這樣還梗脖子瞪她。

楊靜宜本就不願意搭理這小破孩,如今計劃一再落空更是連多餘的眼神都欠奉。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扭著這小破孩的脖頸,讓他的好母親認罪伏法,去地獄懺悔。

楊靜宜閉上眼睛,壓制住不斷翻湧的戾氣。

皇后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會兒,緩緩道,“本宮知你對楊家情誼深厚,如今你舅舅已經伏誅也算是全了你一段情意,此事便放下吧。”

楊靜宜沒說話。

事到如今,她根本過不了自己心底那關,更沒心思跟近在咫尺卻無法手刃的仇人虛與委蛇。

皇后當然是不管她心思如何的。

只是繼續毫無感情地說道,“本宮承認過去對你略有嚴苛,可你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應該明白以本宮跟貴妃的關係,若安王瑞王上位,即便你與本宮不睦,可只要是本宮的孩兒便不可能善終。”

說到這,她聲音稍緩。

“宸兒是你胞弟,他年紀小本性不壞,只因本宮偏寵性子難免有些嬌縱,本宮離開後便交由你,可磨磨他的性子,教導他為君之道,只是切忌適度。”

楊靜宜是真不想聽她這些廢話。

交給她?

還要她教導江宸為君之道?

而且還得適度不能委屈江宸?

皇后是不是以為她是母親就可為所欲為?

真是可笑。

楊靜宜緩緩睜開眼睛,明晃晃地諷刺直直射向大殿中央正跟皇后撒潑的江宸。

江宸頓時便怒了!

也顧不上跟皇后嚷嚷著不去東宮,三步並作一步跨到楊靜宜面前,上去就是一腳,“病秧子!你那是什麼眼神!母后的話沒聽見?你屁股底下那張椅子就是暫坐而已!等我當上太子,我定要……”

話沒說完,楊靜宜已經不想聽了。

她冷著臉站起身,不顧發瘋糾纏的江宸,更沒看一眼面色鐵青的皇后,直接轉身走人。

“江予初!”

皇后怒喝聲在身後響起。

倒是比之前冷靜沉著聽起來順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