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口。

楊靜宜冷著臉退後一步,避開了周珩伸出來的手,“周大人,請自重。”

周珩卻笑了,收回手也不尷尬。

這一笑竟頗有幾分俊逸爽朗的感覺。

可惜,金玉其外而已!

楊靜宜嫌棄地蹙眉,“周大人若是無事,孤便……”

周珩笑笑打斷她,“殿下,臣手裡另還有些圈地案的證據,不知殿下是否有時間與臣一道仔細參詳一二?”

“剛在書房為何不呈給父皇?”

“臣以為殿下知道。”

呵呵,楊靜宜想罵人。

她知道什麼?

難不成證據還能涉及楊家?

下一刻,周珩含笑地湊近一步,溫熱黏膩的呼吸噴在她耳側,“關於皇后娘娘的,殿下也沒興趣嗎?”

呵呵。

有興趣啊。

巴不得皇后早點死。

楊靜宜冷臉退後一步,“周大人這是作甚呢,有什麼事不能去跟父皇稟報?還有,兩個大男人湊近這麼作甚?不噁心?”

她已經不想費心思去猜周珩這變態知不知道江予初是男是女了,真是多想他一秒都噁心得恨不得將隔夜飯吐出來!

不如直接當面試探。

周珩明顯一愣。

以前江予初對待他即便不喜靠近卻多是迂迴婉拒,像如今這般直接表達噁心……

他眯起眼睛,“殿下變了不少。”

“呵。”楊靜宜愈發不客氣,“變態的老師,狠毒的母親,囂張無腦的外家,還有差點死一次,你猜孤變化得應不應該?”

反正時至今日,大家都差不多接受了江予初的變化,她也不必再怕周珩到處去說,沒見皇帝都適應良好?

誰還會有意見。

周珩聞言卻流露出幾分複雜心疼,語氣也軟了下來,“那你想要報仇嗎?我幫你。”

就……

真的有被無語到。

楊靜宜張張嘴,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索性轉頭就走。

算了。

眼不見為淨。

不過總也算知道,周珩大概是不知道江予初是女兒身,否則絕不會像剛才那樣說他是變態噁心仍毫無反應地順著往下說。

馬車行駛在路上。

天青幾番欲言又止。

楊靜宜看她一眼,“你想說什麼,說便是。”

天青立刻指指外面,壓低聲音,“那位還跟著您呢,您看要不要屬下想法子給他弄走?”

還跟著?

楊靜宜瞬間頭疼了。

她倒是想讓天青將人趕走,可誰知道周珩到底有什麼底牌,萬一沒把對方弄走,反而暴露己方實力就得不償失了。

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尤其是後面兩人共同處理圈地案,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真應了那句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她想了想。

眼看著到了鬧市區索性叫停了馬車。

很快旁邊始終落後半截的馬車跟著停下,周珩掀開簾子走了下來,溫和儒雅的聲音透過車簾傳了進來,“殿下,可是有話要對臣說?”

呵,還挺自覺。

楊靜宜厭煩地撇撇嘴,連馬車也沒下,直接隔著車簾說道,“孤知周大人急於將功折過,可也不在這一時半刻。至於周大人所謂的額外證據,孤以為還是應當先呈報父皇為宜。”

這話已經直白到有些不客氣。

她想的很清楚,皇帝已經知道她厭惡周珩,如今她再做任何針對周珩的事估計也不會意外。

說不定心裡始終防備江予初的皇帝還會覺得這是她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