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糧瞬間咋舌嚷道:“狗屁嘞!不就春花蠱嘛!當年我家少爺也被這傢伙害了,找個村姑通通快快就能解決了。他那個是挑逗人的媚術,算不上劇毒。”憶當年念笙子正是因中了這思歡子的媚毒,迫不得已才拐了翠姐姐來解除毒性,此事無糧心裡門兒清。

無糧接茬說道:“咱村裡健碩漢子多得是,殺了這傢伙,誰都可以跟那美人解毒去,哪裡還需他作甚?哦,咱不行,咱是條忠心的狗狗,嗯,咱少主也不行,他還小吶!”話音未落,腦袋就被重重敲了一下,薛漾冷聲喝斥:“再胡言亂語真剁了你狗膽!”

寶兒又天真問了一句:“啥叫剁了?”無糧幾聲犬吠,想起了自己被思歡子踹一腳時,薛漾第一時間衝過來護著,心中默道:“小黑臉,雖然你是狗蛋,關鍵時刻還算夠哥們兒,老子不罵你了。”

宋拓和嵇蕤面色漲紅,這無糧嘴巴真是毫無禁忌,說出這樣低俗的言語。 “咱們這些正派人肯定幹不了這種事吧?再說了,這媚毒在我百年的修煉下已不是往日可比,你們不怕給姑娘帶來終身困擾啊?”思歡子刻意冷笑,其實色迷之毒本就更偏近媚藥,他抓女子時經常使用,一則讓人心蕩意亂,二則待帶回山洞時,女眷情慾盎然,更增添交歡的快活。思歡子天生色膽包天,雖然妖力有限,但對於房事之道卻頗為鑽研,當年對戰念笙子,危急之際便以此蠱傷敵,自然是全力而為。此時卻並未動用太多毒性,但如果不及早化解,那女子血脈會不斷加速,短短三天心臟恐難承受,到時候便是命懸一線。思歡子故意誇大學害,只為威脅脫困。世間正派君子多顧忌,像他這等行徑定是做不出的,思歡子這是孤注一擲的賭博。

看著宋拓和嵇蕤的表情變化,思歡子暗自心安,這回賭博,應該是賭對了。“你們放了我,我可以幫她解毒,怎麼樣?”宋拓盯住昏迷不醒的靈風:“她呢?她是中了哪種毒?”

“同樣如此,也是我下的迷魂色蠱。”思歡子語氣似乎緩和了一些。宋拓表情尷尬,要是直接對付這個妖怪,反而會讓兩位女子陷入危機。他儘管有神力傍身,可對抗妖魔還是新手,不由得看向嵇蕤,輕聲詢問:“嵇兄,要不就...放過他,讓他去救人。”

宋拓之前擅自釋放了靈風,嵇蕤並無指責,還安慰了自己,本以為此番也會同樣處理,沒成想,嵇蕤神色停滯,雖然內心為難猶豫,還是搖搖頭。薛漾則是憤怒地喊道:“不可!先生或許不知,此孽絕不能放。知道那些受害的鄉間女子結局是如何嗎?”

宋拓一驚,聽見薛漾續道:“這傢伙糟蹋完女人,就將人撕吃,闃水思歡洞內白骨堆積如山,慘烈至極。”宋拓震驚無比,頓時記起妖魔嗜人的恐怖畫面,憤然點頭:“這傢伙罪大惡極,理應除去。”

話音未落,本來嚴密包圍的局面似乎露出一絲縫隙,思歡子獰笑一聲,身軀陡然縮小,裹上一片紫氣,疾速升空。

“想溜?”薛漾反應迅速,鏽劍閃爍青芒,直擊那團紫色氣霧,青光直沒於紫色之中,紫光頓時黯淡,思歡子從天空墜地。

紫氣消失,現出人形,周身透出淡紫色光暈,把思歡子愁眉苦臉的模樣刻畫得淋漓盡致。薛漾一聲厲喝,提劍挺進。

宋拓曾目睹薛漾與杉思集切磋,又有共抗祈山賊魁的經歷,深知他的劍術修為。然而眼前青光閃爍、出劍詭異的畫面卻是首次見,這同樣是宋拓初次目睹斬魔士施展的除妖手段。

關乎生死,思歡子全力抵拒,妖風四起,他渾身紫氣漸濃,彷彿凝結實質般包裹住薛漾。只見一層紫煙蒸騰,薛漾的身影消失其中。

宋拓暗道不妙,這思歡子果然邪門,連忙聚集氣息,熾烈的火焰噴湧而出,感受到體內熱力湧動,他握著青色長劍,就要前去援助。

一道青芒緩緩穿過紫煙,將其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