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喬言在一所私立醫院當外科醫生。

她獨來獨往,跟醫院裡的人都不怎麼熟絡。

但她脾氣好,性格軟,也愛加班工作,沒人會找她麻煩。

她住在醫院附近的公寓,兩室一廳,不大不小,但這處公寓價格昂貴,一般人租不起,更買不起。

同事們見喬言工資一般,吃穿也一般,怎麼會住那麼好的公寓?

喬言唯一來往密切的朋友,是夏初,兩人相約吃飯,逛街,喝茶喝咖啡。

偶爾從夏初嘴裡聽到謝凜域的事,說他病好了,說他全身心投入工作,說他每天都忙忙碌碌。

他們已經許久不見。

喬言從未主動找過他。

偶爾,她要去見兒子,也是在時澤的陪同下。

除了不能天天見到兒子,喬言對於目前的生活還算滿意,尤其是不用見到謝凜域的日子。

平淡繁瑣,又充滿煙火氣息。

這天,她和夏初相約去西餐廳吃飯。

竟遇到謝凜域。

他一個人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長褲,斯文矜貴,完完全全全是喬言喜歡的款。

“我們要不走吧。”夏初擔心喬言會尷尬。

“不用,我們吃我們的。”喬言淡定道。

她和以前不同了,不再是那個小縣城沒見過世面的小女人。

兩人坐下點餐。

聽到一抹尖叫聲,不約而同望去。

是一個高挑美貌的女孩,舉著空空的紅酒杯,而紅酒順著謝凜域的白色襯衫進入西服褲的縫隙裡。

謝凜域面色冷淡,喬言望著他這個樣子,心口發悶。以他的容貌,不管到哪裡,都會有許多投懷送抱的女人。

“先生,你沒事吧,我給你擦擦。”女人伸手就覆在他白色襯衫上。

謝凜域騰的站起,幽暗的眸子染起火焰,“別碰我。”

“幹嘛那麼兇啊,我好心為你擦擦啊。”女人的手又要碰觸他。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很怒,但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這讓喬言感到意外。

夏初小聲解釋道:“自謝總病好後,脾氣變的特別好,不再毒舌,也不再狂怒。 ”

喬言盯著那女人在他胸膛遊離,趁機摸了把他細瘦到不行的腰,他這脾氣也好的有點過分了吧。

喬言起身。

“你要去救謝總?”

“不,我去下洗手間。”喬言道。

等她回來,夏初已經將那個女人打發,正在發愁謝凜域的衣服怎麼辦。

喬言走過去,要叫她走。

夏初抓住她的手:“喬言姐姐,你可以帶謝總去你家衝個澡嗎?我回去給他取衣服。”

喬言怔住,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

謝凜域輕輕道,“麻煩了。”

夏初就跑走了,留下喬言面對他。

喬言深吸一口氣:“你在這裡等初夏吧, 我先走了。”

“喬言,你還無法面對我嗎?“ 謝凜域慢條斯理,露出了狐狸尾巴。

“謝總,我是擔心您會應激。”

“只有狗才會應激,難道在你眼中,我是一條狗?” 謝凜域淡淡問。

喬言:“……”

她快步往外走。

謝凜域緊跟著,很快兩人來到她的公寓。

她開啟房間門,他自然走進來,問:“我在哪裡洗澡?”

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喬言忍無可忍,質問,“謝凜域,你既然病好了,就該當個正常人。”

謝凜域眨動睫毛,不說話。

喬言指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