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賬的樣子。

只是,那握著劍的手吧,略微有點抖。

整個人吧,時不時左扭一扭,右扭一扭,活像在抽搐。

可這位大小姐不是最講究儀容嗎?

據說她苛刻到每日換洗的衣服但凡有一絲褶皺服侍的丫鬟都要挨板子。

連翹:“……你走火入魔了?”

姜黎指著她的鼻子:“還裝?”

連翹更加迷惑了:“我裝什麼了,你好好說話!”

姜黎氣急敗壞:“你別裝無辜,我一晚上都沒找到你,不是你乾的你心虛什麼?”

連翹:“我幹什麼了?你說清楚。”

姜黎不停地左撓撓,又撓撓,直到她靠近,連翹才發現她臉上起了好多的紅疹,頭髮也抓的亂糟糟的。

那張本就除了白一無是處的臉現在被紅疹一蓋,活像一顆沒熟的野果。

不過,那疹子,那動作,怎麼那麼奇怪?

連翹忽然浮出一個猜測:“你該不會中了癢癢蠱吧?”

姜黎瞬間咬牙切齒:“真的是你乾的,快把解藥給我!”

連翹懵了。

還真叫陸無咎猜對了,果然拿錯了,他們中了情蠱,另一個人中了癢癢蠱!

但是,她著實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姜黎。

此時,姜黎順著目光看過去,才發現旁邊的陰影裡還有一個人,而且,那人似乎是陸無咎,瞬間整個人都原地石化。

她狼狽地抓了抓頭髮,聲音溫柔下來:“殿下,您也在啊?”

陸無咎嗯了一聲:“你這是……”

姜黎簡直快哭出來了:“我……我……”

然後她憤怒地指向連翹:“都怪她!這個惡毒的女人給我暗中下了蠱,奇癢無比,簡直歹毒之極!”

連翹試圖解釋:“……是這樣,你的蠱,不是我下的。”

“不是你還有誰?”姜黎得理不饒人,“我剛剛可沒說我是中蠱了,而你,一語道破,不但知道我是中蠱了,還知道這是癢癢蠱,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嗎?”

連翹:她屬實是冤。

她正糾結該如何解釋的時候,姜黎更加怒不可遏:“你別想狡辯,盒子就在我手裡,我拿去找神醫了,神醫說這盒癢癢蠱原本是放在藏經閣裡的,而這藏經閣恰好是你們連氏捐建的,除了你還有誰會去偷這種無聊又惡毒的蠱?”

連翹: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看她?

她也生氣了:“是我偷出來的又怎麼樣,但這蠱我可沒想下在你身上,我是想下在陸無咎身上,不知道怎麼中途被人換了,你要理論也應該去找真正害你的人!”

姜黎似乎是覺得不可理喻:“被換了?連翹,你怎麼不編的更離譜的一點?換成什麼了,你說啊?”

“換成情……”連翹剛想解釋,被陸無咎淡淡一瞥,又硬生生嚥下去。

好氣!

她沒辦法,只能硬梆梆地解釋:“總之,你的蠱不是我下的。”

姜黎自然不肯信:“我看你分明是解釋不了!偏偏那麼巧,白日裡你剛和我吵完架離開我就開始渾身發癢了?既然如此,那便去戒律堂評評理,我倒要看看你這番離譜的說辭到底有幾人信?”

說著,她一把抓住了連翹手腕,大有把事情鬧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