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灰濛濛的(第1/3頁)

“你昨晚怎麼了？熄燈那麼久了才回來，一句話也不說。”吳浩耷拉著腦袋，一身倦意。

“在辦公室做治療。”常遇春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不行了不行了，困死我了，我再去睡會。”吳浩越揉著眼睛，吐出了嘴裡的牙刷，舉起杯子含進一口水涮了兩下就吐了出來，“你洗完漱叫叫我，呃……還有另外幾個。”

吳浩越走後，常遇春單手撐著洗手檯，身子前傾，靠近鏡子，他想把頭微微揚起，上下排牙竟不自覺地打在了一起，撐在臺子的手指不同程度地彎曲，最後放棄了。他把豎著的衣領折下，拉開外套拉鍊，再把短袖上端的口子解開，露出了整個脖頸。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又把釦子扣上，俯下身，開啟水龍頭，用水衝著臉，使勁搓了搓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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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聲讀，我聽不見！”

常遇春大聲而流利地讀著單詞，那是他前幾天提前背下來的，為了早讀的時候應對楊慶玲。

“聲音小得和”楊慶玲脫口而出的話被當即截斷，她頓時愣住，完全沒想到常遇春可以讀得這麼順暢。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楊慶玲還沒有離開，常遇春準備好的單詞所剩無幾，聲音越來越小，讀得越來越卡頓，眼鏡微微傾斜，慢慢下滑。

楊慶玲雙臂抱胸站在常遇春邊上，沒有說話。

又一分鐘過去，常遇春頓住了，眼睛快速地在單詞表上掃來掃去，希望能找到一個看得見的單詞，黃文瑞用胳膊肘輕輕懟了兩下常遇春，常遇春馬上反應過來，從頭開始重新背了起來。

剛剛張開嘴的楊慶玲才吐出一個含糊不清的音，又把嘴閉上，如蚊聲般嘖嘖了兩下，不一會便離開了。

常遇春長舒一口氣，用肩膀碰了一下身邊的黃文瑞，“嚇死我了。”

“也嚇了我一跳。”黃文瑞翻過了看了幾分鐘的一頁，說道：“得虧你能反應過來。”

“要不是你那一下，我就傻在原地了。”常遇春往上推了推眼鏡，“有點安靜，不太適應。”

黃文瑞看了一眼常遇春，說道：“你不會被她罵出興趣來了吧？”

“要不你試試。”常遇春一手捏著眼鏡架，說道：“我不介意給你戴一天。”

“算了算了，我可遭不住。”黃文瑞搖搖頭，“真挺佩服你的。”

常遇春把手放下，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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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辦公室裡。

“主任，考試時間和監考任務都安排好了。”王超站在李如海桌子旁。

“嗯好，知道了。”李如海點點頭，“沒事了，你回去吧，辛苦了。”

王超轉身走到門邊，剛把手放在本把上，門就自己開啟了，一個低著頭的男孩走了進來，豎著領子的領子遮住了下巴，眼鏡因為重量不均而向右傾斜。

那個男孩並沒有抬頭，而是一直看著前方，王超和那個男孩同時讓出路來，王超見他始終不動，便率先走了出去，隨後那個男孩走進辦公室，輕輕關上門。

王超看著走進去的男孩，面露不解，那男孩的的步伐有些奇怪。

常遇春走到李如海旁邊，“老師。”

李如海抬頭看了一眼，“怎麼了？”

常遇春把衣領折下，解開上衣的第一個扣，他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指著自己的脖子，半天才從嘴裡擠出一句話，“這。”

“你先等會，我正在安排月考的時間和監考任務。”李如海一邊抿嘴，一邊皺眉，“哎呀，你們考個試，我倒是得忙死，真累呀。”

常遇春看著忙碌的李如海，規矩地等在一邊，安靜地像塊木頭。

過了一小會，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