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裡一起走,始終沒有鬆開。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因為,我愛你。”

【愛。】

或許是因為祂的左邊大腦正在重塑。

這一刻,這個字眼湧入了祂的身體裡,和跳動的心臟縫合在了一起。

祂開始思考它的含義。

在對方擔心祂著涼,給祂圍上圍巾、把祂的手放在自己口袋裡捂熱的時候。

在體育課,對方拋下所有人朝他單獨走來的時候。

在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和祂說話,儘管祂無法正常做出人類該有的反應,也會無所謂地對祂一個人露出笑容,說“你這樣就可以”的時候。

在很多時候。

……

所以,在手再一次被拉著帶回家的路上,祂突然說道:“我好像喜歡你。”

舒星未似乎嚇了一大跳。

祂眼前的身體驟然僵硬起來,手也立刻鬆開了。

“你、說什麼?”

祂只是看著他。

沒有重複這句話。

過了幾秒,舒星未臉上的表情忽然鬆懈了下來,大概是把這當成了一個玩笑。

“突然這樣說,好像那些大人一樣,真噁心……”

他皺了皺鼻,像是想起了什麼糟糕的東西。可能是他的父母、也可能是【宴舊】的,總之不是可以稱之為美好的回憶。

在發現祂沒有繼續的意思後,他的態度才自然了起來。

但是,手卻沒有被牽起來。

祂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的背影。

很快明白了,這是兩人之間的一個禁忌的詞語。

因為,一天,兩天……

舒星未就像是警惕的小動物,再也沒有牽過祂的手。

祂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但如果讓祂不再說“喜歡”,這是不可能的事。

事情發生轉機的那一天,男人再一次醉酒。

大概是,把那天晚上的記憶當成了喝酒太多的幻覺,他看到一動不動坐在房間裡的祂,無論怎麼呵斥、貶低也不會有任何反應,再次生出了狂怒的暴-虐想法。

喝多了,大概就想發洩情緒。

已經接觸了一段時間人類,根據祂的觀察,對方往往都是這樣。

男人沒有照過鏡子,不明白自己的肢體為什麼逐漸麻木、不知道眼白也翻了出來。這是祂毫無收斂汙染後的畸形變異跡象——身體被抽空,他反而有了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

所以,在看到這樣面無表情的的祂之後,他突然又有了膽子。

手裡的酒瓶朝祂砸了過來。

祂沒太大反應。

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祂已經對舒星未說過了。

只是在完全殺死對方,破壞現在的環境,還是就這樣維持現狀之間,祂第一次產生了猶豫。

但。

所有的猶豫都在第二天瓦解。

舒星未在他挽起的褲腿面前,露出了心疼的表情。祂看到對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到了他的傷口——這是距離祂第一次說“喜歡”之後,兩人再次接觸的第一次。

喜歡對方溫熱的指尖,觸碰到肌膚上的感覺——

儘管那層肌膚只是偽裝而已。

“痛嗎?”

“不痛。”

“……騙人。”

祂伸出手,摸到了眼前的人類的耳廓。沒有被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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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祂湊近了一些,舔去了對方臉頰上的眼淚。

還是沒有被躲開。

看著對方垂落的髮絲,那縫隙間關切皺著的眉,很難不在腦海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