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墊了墊肚子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天太黑了。

黑到一晨只能看清他的半張臉部輪廓,黑到兩個人越縮越緊,越縮越緊,緊到他輕輕攔住了她的肩膀,這一次,她並沒有逃開。

而是忽然開口,“那天——,你為什麼會選擇想向我求助?”

“哪天?”

“咱們第一次認識那天。”

一晨道,“你忘了?你還問我借錢來著。”

深一群這才想起了,他“哦”了一聲,思緒迅速飄回兩人剛認識的時候。

“我那個時候實在是沒法了。手機沒電,兜裡沒錢,問了好幾個人,不是把我當推銷保險的,就是把我當無恥騷擾客的,後來我尋尋覓覓,就尋覓到了你。”

深一群說著話的間隙,嘴角忍不住上揚了起來,“你看上去溫溫柔柔的,一看就是會對我施以援手的那種,我自然就盯上了你,現在想來,是緣分啊!所有人都對我嗤之以鼻,只有你向我伸來援手。”

一晨聽後,輕笑出聲來,“哪裡是我向你伸來援手,是你偏要跟著我走的。”

說完,她又好奇的問,“你為什麼當時不去找機場的工作人員求助?或者是候機室裡做買賣的商戶求助?你這樣一本正經的到處問人借錢,人家沒有把你當成神經病,已經算是好的了。”

“我哪知道那些!平時出門都是助理跟著,這次是意外,公司集體休假,總不能還讓助理加班吧!沒事,已經都過去了,在他們眼裡我是不是神經病不重要,只要在你這裡,我不是就行了。”

說完,他將眼神投向陳一晨。

黑夜裡,他的目光灼灼,像是燃燒的星光。

一晨看著看著,似有一些要沉淪。

眼瞅著深一群的唇即將靠了過來,一晨忙收回眼神,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公司集體休假?會休很久嗎?”

“算是吧。”

深一群答,“凡公司滿六年以上的員工全帶薪休假兩個月,滿三年以上的員工,帶薪休假一個月,剩下的朝九晚五,處理公司內部基礎的工作就夠了,西西跟了我多年,也在這一次休假的行列裡……”

“休這麼久?”

一晨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她記得凌語曾跟她提過,說深一群這個人的風評不太好,為人重利益,為達目的無視規則,不折手段,方法幾乎是不近人情的,除此之外,他還苛待員工,剝削他們的休息時間,導致其中一人猝死——

怎麼他和凌語跟自己所說的完全不一樣?

那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一晨有些好奇的發問道,“公司休假這麼久,那業務怎麼辦?全停了?”

看了深一群一眼後,又小聲問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一個公司會休息這麼久?為什麼呀?方便說說嗎?”

深一群沉默了半天,沒說話。

許久,他才回道,“我最好搭檔沒了。”

一晨“啊——”了一聲,遲遲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喉頭卡了半天,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深一群嘆了口氣,倒是自己解釋起來,“他叫陳鋒!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最好的搭檔,我們一起合作過很多次,每次都能拿到最好的成績!他人很努力,不管做什麼都很拼,這一點倒是跟你很像,但是也因為他太拼了,我才忽略掉他的身體……”

“他病了?”

一晨小心翼翼的詢問。

“猝死。”

深一群答,“他走得很突然。明明上一週才和我一起去香港出差,明明前幾天還一起對了方案,探討了方案的可實施性,結果沒多久,他人就沒了。”

說到這裡,深一群的語氣都帶著些悲痛,“他太太給我打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