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研究一遍嗎?潘鳳良當兵時在哪個部隊都有檔案的。

後來又觀察了一些日子,周成也介紹了兩個臺縣的朋友,側面打聽過。人還比較正直,名聲也不錯。在縣裡,算是官聲好的。

要是按照成績的功勞,早該升了,一直被按在副局長的位子上,兼著刑警隊長,基本都在一線忙。說到底是因為跟主管領導的關係處理得不好。”

“所以,你要用這個人?”

嗯。

不然怎麼會支使個大局長幫著送菜,做這麼私人的事情。

就是要讓他跟馬叔見面的。

一方面,遇到老部隊的老戰友不容易,再一個,也是問問馬叔,這人的品行。

“……三十多年沒見了,他是最後一批迴國的。我跟他相處,也就是一年多的時間。那時候戰事緊,一門心思就是打仗,哪有其他心思。那會兒是個挺實在的小夥子,不是那種活泛的人。

這麼些年,在社會上歷練,經的事多,人都會變。

按說九死一生活下來的人,底線總有。

可也見過變了質的。

不也把話說死。”

馬叔是這麼說的。

那就再看看。

下一週的週日,才剛吃完早飯,就來了十幾號,小的五十來歲,大的六十多。有缺胳膊少腿的,有眼睛少了一隻的,還有四肢健全,但是臉上手上都帶著傷的……

“各位叔叔,先別忙著喝酒,你們聊著,我給你們把脈。”

洛清微一看這一個兩個的,心裡就不是滋味兒。

這事兒馬叔不攔著,還跟老夥計們說,“小洛是祖傳的醫術,家裡有御醫,醫術好著。還是咱們老首長的閨女,說起來跟咱們都是有淵源的。”

又說了下洛爸洛振江的名號。

一報名,都知道的。

他們算不上是洛爸的直系首長,是下屬的下屬的下屬部隊上的,但要說是首長,也對。

那就更不是外人了。

一號脈,多多少少的,都有內病外傷,身體硬朗,但是都不少遭罪。

給挨個兒開藥,針灸,他們吃飯喝酒的時候,沈默陪著,洛清微到隔壁熬膏藥,抓湯藥。

那邊兒聊得熱火朝天的。

能聊啥?就是過去的歲月唄。

沈默也是當兵的,聽老前輩們講過去的故事,可樂意聽了,也能聊到一起。

哭了笑了,笑了哭了的。

憶起那些沒回來的戰友,嗷嗷的哭。

說起現在的生活,又笑。

只有兩個還沒退休的一群老頭兒,戰場上槍林彈雨闖過的老英雄們,哭的呀……

哭完還唱歌,“雄糾糾,氣昂昂,跨過……”

唱完了,再喝酒。

還不用酒杯,得用碗,不然不爽氣。

喝酒得大口的喝,吃肉得大口的吃。

一個大嗓門被叫老徐的,喝得有些上頭了,突然開始罵人,“娘滴,有些人,該千刀萬剮了。排長,你不知道啊,這些年,咱們兄弟幾個憋屈呀。”

,!

這話是怎麼說的呢?

“你還記得高四方不?就那個瘦高個兒,愛偷奸耍滑老去炊事班偷吃的那個。”

記得呀,戰場上那樣兒的可不多。

馬叔印象很深,“他不是犧牲了嗎?我搬到這邊第二天就去了烈士陵園,在紀念碑上看到他的名字了。”

老徐啐了一口,“呸。他屁的犧牲啊。他跑啦。當時我們也都以為他犧牲了。十幾年前,良子在臺縣看著他了。根本就沒死。”

啊?

馬叔就看潘鳳良,他就接著說了,“說起話,得是七三年了,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