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田甜現在也挺難的,張玉梅物件在戰場上受了重傷,現在還沒醒,她死活非得過去陪著,兩家大人都同意,莊家都說婚事就算了,她就認死理兒。哎……”

大表姐生了個兒子,在二舅家做月子,大舅前幾天去北邊兒了,南邊打仗,邊境上和有大佬坐鎮,怕別國生事。

呂叔調任總部了,做為親近的長輩來看大表姐,呂清遠沒有假期,他媳婦梁雪跟著一塊來的。

年輕人坐在一起聊天,梁雪問洛清微,咋好長時間不回大院也沒跟發小們聚餐吃飯了。他家呂軍老在家唸叨洛洛姐姐呢。

洛清微這不是就提了家裡的事兒嘛。沒細說,只提了提門建國辭職下海,家裡不支援的事。

梁雪是後勤處的,沒跟著呂叔呂嬸去別墅住,還留在大院裡,不過那個二樓是不能住了,單位給了個七十平的兩居室,她平時帶呂軍住大院裡,孩子就在院裡的託兒所上學。週末假期才帶孩子去看爺爺奶奶。

所以,她對大院裡的事比較熟。這不是,提起幾個發小,都是愁事。

田甜兩年前結的婚,田副司令幾年前退休,這幾年的聲勢大不如前,那些年他是兩邊不靠,沒害過誰,也沒幫過誰,提前退休了,人走茶涼。

田甜跟她物件也算是門當戶對。她物件高原是當兵的,父親是研究院的大教授,母親原來也是研究員,那些年受了刺激,精神不太好。家裡請著保姆,但是離不了人。田甜退伍回家當家庭主婦,跟保姨一起看著婆婆。

父母這邊兒也不省心,田叔不得志,整天悶在家裡看書喝酒,田嬸脾氣越來越大,整天在家裡陰陽怪氣的說話。她大姐田妮下鄉的時候跟當地的一個男青年結婚還生了孩子。為了回城偷著回來的,把男人和孩子都扔下了。

回來好長時間沒找到工作,後來在一家商場當售貨員,找了個二婚的男人,是給那商場送貨的裝卸工,男人帶一個八歲的女兒,兩口子又生了個兒子,才過百天。

貧賤夫妻百事哀,整天的七事八事,吵吵嚷嚷,回家裡抱怨,田嬸子更是念個不停。動不動就給田甜打電話嘮叨。

兩頭鬧心,田甜懷孕了自己還不知道,一次伺候她婆婆吃藥時,她婆婆突然犯病,把她當成小兵小將,抓著頭髮好一頓打,等把人拉開,田甜倒在地方,流產了。

就說多鬧心吧。

洛清微時常過去看她,也給開了安神清竅的藥。她婆婆的病好多了,但是該操的心一點沒少。

張玉梅把工作調到羊城去了,為了照看她物件莊源。

她物件不是植物人,是傷著腦了,頭部中彈,手術做了二十幾個小時,術後啥時候能醒,誰也不知道。

當然,洛清微是知道的,上輩子也是這樣,她物件半年才醒,恢復得很好。之後憑著戰功,當然是平步青雲。

十年之後,兩口子出門,趕上了颱風天,出了意外,一起遇難的。

“小時候啥也不用想,整天傻吃傻玩的,多好。現在大家都成家立業,有家有口的,見個面都費勁,更別說一起玩兒了。家裡家外,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工作要忙,家裡要操心,沒完沒了,啥時候是個頭啊。”

孟明玉住孃家伺候大姐月子,她那婆家兄弟多,妯娌之間勾心鬥角,也是不省心。二舅恢復工作,她和二姐夫搬出來住,還能少點事。把公婆接出來之後,才算是清靜了幾分。

提起家事來,她可太有說的了。

“誰說不是,要是能永遠長不大該多好。”

在座的,都屬於是童年過得比較好的,都不愛長大。

梁雪又提起別的八卦,“對了,喬叔喬嬸來過了嗎?前兒我在福利社遇到喬嬸買菜,她還說這兩天喬叔有空就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