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謐極了,只有篝火偶爾發出的輕微噼啪聲,以及遠處樹林深處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蟲鳴聲。

井中月緩緩閉上雙眼,思緒漸漸放空,不多時,便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棕熊在一旁也漸漸睡去,它的呼吸聲變得均勻而沉重,與這寂靜的樹林之夜融為一體。

靜謐的夜被一陣突兀的“咔咔咔……”聲打破,那聲音像是有節奏的叩擊,從柏油路的方向逐漸傳來。原本沉浸在夢鄉中的井中月和棕熊瞬間一同驚醒,彷彿被同一根繃緊的弦所牽引。

井中月反應迅速,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隨即對著棕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棕熊似乎也心領神會,龐大的身軀微微顫抖,卻強自鎮定,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井中月貓著腰,腳步輕盈得如同一片飄落的樹葉,慢慢地挪到路旁。她小心翼翼地撥開眼前茂密的樹枝,透過那狹窄的縫隙向外窺視。

只見在清冷的月光下,一支喪屍隊伍如幽靈般浮現,它們面色慘白,眼神空洞而呆滯,身體僵硬地邁著機械的步伐,一步一步,緩緩地朝著這邊走來。那空洞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迴盪,彷彿是死亡的倒計時。

井中月迅速與棕熊交換了一個凝重的眼神,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緊張與決然。

她先是謹慎地示意棕熊不要輕舉妄動,隨後壓低身形,儘可能地隱藏在陰影與樹枝交錯的暗處,密切注視著喪屍隊伍的行進方向和速度。

棕熊則微微弓起身子,肌肉緊繃,做好了隨時撲擊或掩護井中月撤退的準備。

井中月冷靜地思考著,她深知不能盲目地與這群喪屍正面衝突。她開始在腦海中快速規劃周邊的地形,試圖找到一條可以避開喪屍隊伍且不暴露行蹤的路線。

她輕拍棕熊的後背,用簡單的手勢示意棕熊跟隨自己,準備向樹林更深處迂迴前進,利用樹林的複雜環境來擺脫喪屍的追蹤。

同時,她還不忘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以防萬一在撤退過程中與喪屍遭遇時能有一定的自衛之力,棕熊也低低地咆哮了一聲,似在回應井中月的計劃,隨後他們便如鬼魅般在樹林中悄然潛行,準備與喪屍隊伍展開了一場無聲的周旋。

她的目光始終留意著四周的動靜,然而在喪屍出現之前,這一路段除了他們自己再無其他異常。她與棕熊只是沿著既定的路線持續邁進。

當那隊喪屍乍一現身,井中月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但很快她便察覺到,這些喪屍竟然對近在咫尺的她和棕熊毫無理會之意,它們那空洞無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邁著整齊而又機械的步伐,徑直從井中月和棕熊身旁匆匆而過,彷彿二者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井中月不禁心中納罕:“難道它們有什麼重要的目標?”這一疑問在她的腦海中迅速生根發芽。她的好奇心與警惕性此刻相互交織,經過短暫的思考,她決定和棕熊慢慢跟在喪屍的隊伍後面,一探究竟。

她小心地控制著彼此之間的距離,既要保證不被喪屍輕易察覺,又不能跟丟目標。棕熊似乎也理解了井中月的意圖,它努力放輕自己龐大的身軀移動時產生的聲響,緊緊跟隨在井中月身後,一同悄然尾隨著這支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神秘隊伍。

井中月和棕熊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跟著喪屍隊伍緩緩前行。月光灑在地上,為他們指引著方向,也將喪屍們那陰森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他們就這樣默默走了七八里路,周圍的景象逐漸變得荒蕪而破敗。

終於,一座廢棄的礦山映入眼簾。礦山的入口像是一張巨大的黑洞洞的嘴,彷彿要吞噬一切靠近的事物。周圍的岩石裸露在外,佈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有的地方還殘留著一些生鏽的採礦工具和破舊的鐵軌,鐵軌上早已沒有了列車行駛的蹤跡,只有一些雜草從縫隙中頑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