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咬痕。

陳蟬衣沉默著,等他再次開口。

冷白修長的手在她眼中,距離自己的手指越來越近,在快要觸碰的時候。

陳蟬衣像是刺蝟一樣猛然作出警惕,她躲閃著往後退。

於是那隻手停下來了。

“你怎麼也會受傷?”他輕聲問她,略帶三分關心。

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的人突然發聲那樣不自在。

“不管你的事。”陳蟬衣卻並未聽出他的好意,而是冷聲道。

她將手藏進肥大的校服袖子裡,就像李瀟之前藏著手腕上的淤青那樣。

“嗯。”後者應著,情緒沒有太大波瀾,然後起身。

陳蟬衣餘光注意著他的動靜。

他好像沒有心情再注意她,就離開了。

還順帶關上了教室前門,陳蟬衣感受冷風吹過自己的耳邊。

一切歸於寂靜。

陳蟬衣鬆了口氣,將腦袋埋進物理書裡,她一上午沒感受到的羞恥心姍姍來遲。

她不想讓李瀟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

無論是被罰在走廊補作業,還是口欲期焦慮犯病的模樣。

可是剛剛一瞬間的安心卻不是幻覺。

陳蟬衣清楚地意識到,當李瀟出現在身邊的時候,那股莫名的心安如潮水淹沒著她。

如果這種方法有用的話

於是中午放學,所有人都離開後空蕩的教室裡。

少女從門口探出腦袋望向李瀟的位置,她挪動著自己的小椅子,上面擺著三四本物理書。

安靜片刻後,她小聲問了句:“你可以幫幫我嗎?”

膽怯又禮貌。

和說出那句“不管你的事”冷冷的模樣判若兩人。

反正大女子能屈能伸,陳蟬衣相信李瀟不會和她計較。

和昨天那個病懨陰鬱的少年幾乎判若兩人。

上課鈴響起,迴盪在走廊上。

陳蟬衣抿著唇沒開口,李瀟還是看她。

只是目光從眼睛轉移到了她溼潤紅腫的嘴唇上。

李瀟嫌棄看他一眼:“得。”

兩個人在半山道歇了會兒,朱子星沒帶水,管他借:“兄弟,水借我兩口。”

李瀟攤手:“我沒有啊。”

“我靠。”朱子星真服了,“兄弟,你爬山不帶水啊?”

李瀟也斜他:“兄弟,我不像你這個土堆爬上去都要喝水。”

朱子星又說:“對了,祁連回來了。”

他換了話題,李瀟那雙眼睛終於有了些微小的波瀾:“怎麼回來了?”

他記得祁連去了滬城,那會兒上學時候,祁連就是他們中最有錢的一個,家境殷實,他爸爸開了家檯球廳,家裡對他要求並不高,倘若成績不出色,回去繼承檯球廳也是好的。

李瀟出獄的時候,就已經聽說祁連去了滬城,他家裡發展得更好了,搬去滬城理所當然。

“還能因為什麼,他爸病了,肝上的毛病,現在找匹配的肝源多難你也知道,他家裡房子店鋪都給賣了,現在回來打工。”

朱子星說得平靜,李瀟卻是愣了愣。

有時候命運確實是無常的東西,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