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張揚。

“你關心我。”李瀟聲音很小,氣息落在陳蟬衣的耳畔。

“我只是出於朋友應有的關懷。”陳蟬衣怕他多想。

“嗯。”李瀟不輕不重又說了兩個字:“朋友。”

陳蟬衣坐在他的身邊,又回到了當初短暫的同桌生活,她只要微微抬眸就能看見他的側臉,李瀟面部的肉很少,骨相透皮,五官立體。

可她偏偏想起昨蟬李瀟吃東西的模樣,低著頭,腮幫子微微鼓起,反差顯得很乖。

在他臉上咬一口會是什麼感覺呢?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已經被李瀟發現了,他看著陳蟬衣眼都不眨盯著自己看,像是看一種食物。

“醜嗎?”他卻下意識地用手遮住了嘴角附近的傷疤。

陳蟬衣緩過神,“沒,我發呆呢,不醜。”

“那就是好看。”李瀟還是沒鬆手。

陳蟬衣不擅長當面夸人家好看,對方是女孩子還好,但是對方是李瀟,她誇著的話,會像是犯花痴。

陳蟬衣已經忘記自己來教室後排是幹什麼的了,李瀟拿著她的紅筆已經將筆記全部整理好填在試卷空白的地方,偶爾還騰出手和她說幾道數學題。

他做這些行為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擋住嘴角那塊疤痕。“弗洛伊德認為,當一個人獲得快感和建立關係的核心部位是他的嘴唇的時候,代表他處在口欲期。”

————

八月,高三開學前一李。

悶熱昏暗的陰天,柏油馬路面乾裂出細縫,一中附近擠得人滿為患,廣告牌上“達本率80%”幾個大字已經鏽跡斑斑,低垂著掛在復讀中心的門口,萎靡不振。

而陳蟬衣此時正在和朋友們坐在奶茶店裡,悠閒地享受假期的最後一天。

她白皙纖細的指尖塗滿了五顏六色的指甲油,按照網路流行來說,就是“多巴胺”美甲,小小飽滿靈巧可愛,並不長,看上去不像是即將開學的高三生該有的狀態。

“你看吧,又在咬了,跟個小狗一樣。”身邊是何喻州欠欠的聲音,他是陳蟬衣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但關係時好時壞的那種。

“小孩子口欲期才會乾的事情,小心腮邊肌肉過分發達顯臉大。”他身旁的金菲月接過話茬,她是陳蟬衣班上的一個很愛漂亮穿衣時尚的女生。

光折射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映入陳蟬衣琥珀色的瞳仁裡。她本來單手託著腮,目光遊離,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淺栗色劉海遮住正在皺起的眉毛,鼻尖圓潤小巧。

陳蟬衣此時確實正心不在焉地咬著奶茶吸管,咀嚼的動作機械般不停下來。

白色乾淨的吸管上沾著水漬和整齊的牙印,歪歪扭扭快要縮在一起。

“你別生氣哦。”何喻州又哄著她,“我怎麼感覺你最近情況變嚴重了?”

陳蟬衣想說話,但是嘴上的動作卻像上癮一樣停不下來,她內心煩躁,何喻州犯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懶得和他計較。

“你如果想要咬什麼,喏,我的手臂可以借你咬。”何喻州裝模做樣地伸出手臂。

他是體育生,每天加強的訓練在身上留下痕跡就是那一身發達的肌肉,肱二頭肌小臂凸起,陳蟬衣早已看穿他暗暗發力的伎倆。

金菲月還有身邊兩個女生的目光停留在上面,她們掃了眼陳蟬衣,正打算起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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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完洗沒洗啊,臭死了。”陳蟬衣終於鬆開了嘴,剛開口就足以讓何喻州破防。

小姑娘聲音軟軟的,語氣裡滿是嫌棄。

“這是荷爾蒙,懂不懂啊?多少女生喜歡,沒品”最後半句他說得很小聲。

陳蟬衣沒理他。

“不過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