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果然吉凶更轉,再見猶自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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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說那定心主人自為費吹灰之力,便得了那法寶之後,原是盛在一錦盒中,當著魔主的面,他也不好直接開視,倒顯得不肯信人,須維持面上功夫。只是那時早已迫不及待要一睹奇珍。如今沒了月水花鏡真尊和一幫妖兵叫他為難,此時更要開盒。
老龜雖聽說過有這件奇妙物什,卻也不曾見過,同是好奇,上前要觀。哪知此時那主人有了貴物,竟生起防備之心來,才說要開只因老龜湊眼,便當即住手。他為防這老物起疑,竟說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須謹慎那魔主還有殘種,上前尋仇。
玄龜本就是偷奸耍滑的好手,向來是它賺別人,幾時叫旁人賺去了?它又歷來通曉人心,知道這主人得了牽掛,心思自然就變了。它只是胸中有數,並不聲張,自家暗地裡也生了貳心。
那主人回了而必莊,便找了個藉口對其道:“龜君辛苦,此次能得此寶,若非君力,更無可能,我自然不可虧待你。”
說罷,便召集全部的莊客,當眾宣稱以龜公為主家尊師,誰也不能怠慢。他雖這般宣告,卻並未委以實權,只是如吉祥物般供著。老獸也知其中底細,仍是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打發了龜怪,他便掰開了盒蓋,卻視見裡面層層疊著一團柔軟無重的仙布,自是光華綺麗,明豔奪目,鼻中有異域之香,手上有冰膚之滑。
“果是好寶貝也,雖不知功效如何,卻一看便知是稀罕物件!”他捏起寶物,把玩許久,竟也讓他發覺了神異之處。
尋常布匹紙張,一番對摺數次便已存極限,就是他這般身負膂力之人,也難以續疊。然此物倒真真奇特,於掌心一攤無輕無重,竟可隨意對摺百餘次,厚僅一指。主人知曉此物或還能繼續疊加下去,但已無心再玩,只因他又發現了別的奇妙之處。
故而喜上眉梢,便順其邊角,輸真氣於中,再一把平鋪展開,盒內不斷有接連的絲布飛出,徑直游出了窗戶,在庭院上空飄浮環繞,似乎籠罩了這片晴空,卻是一道無邊無底之乾坤大幕!
他伸頭探去,內中可謂浩瀚無垠,闊若星河。能納穹蒼萬里,敢收山巒江濤。集千百諸族,全塞入底,捆六界風光,無不併包。人進其中,眾鹹垂服,但行口令,誰敢不尊,比及天地之主也無二致!
這主人初入其內時,還知不過是虛妄之象,只可意會,不必作真,此番進去,但為解乏娛樂,還是要出離,回到自身世界的。只是時間一長,終陷迷淪貪婪之懷,深困權力異能之心,在裡面縱慾狂樂,歡喜非常,便就忘卻歲月,沉湎其中,無可自拔了。
那莊中有心上刃、而邊寸這兩個隨從,平常是內外知事,這天預備了日常應用之物,專等著主上來查檢決斷,卻久久未見人來。這兩者難免要犯嘀咕,矛頭便指著那老獸。
而邊寸道:“吾主一向清醒,只是降魔越久,本心反而越發不定了,只怕是樹敵日多,唯恐力有不濟,但有懈怠,終成千古之恨。那外來的老癟蟲自從說了什麼遠山有妙寶,許是能增長功力之物,便教主人傾心至此。”
心上刃附議:“雖是你我皆知這其中的道理,怕是我主早已受了那物的蠱惑,而今已覆水難收,如之奈何?”
這個便答:“咱兩個雖只是隨從,卻不能不盡忠諫言,縱使主人聽不得進,還須敲敲警鐘,免得誤了大事也。”
他那兄弟倒有些逡巡,思索良久,回覆:“要論諫言,不過上下唇一碰,倒好說話。只是萬一主人不僅不從,甚或愈發聽信那混賬龜怪,當作奈何?”
他又悄言:“而今不過是破題,尚且詭異如此,我們主上為得此寶,如痴如醉,如今也不知在做些什麼,竟把正事全拋之腦後。倘若這時候站起身說個不字,或許適得其反,更助長了那物的氣勢。”
那而邊寸聽得此話,心中焦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