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峰迴今又路轉,何謂出奸邪(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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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帶我哪裡去?”
道士雖生不忍之心,但仍堅定出言:“如今不周傾頹,便需借爾完成大運一事,保人間百年。這是你如何都逃不脫的宿命。”
少年怒問:“我命何曾不由我定?”
那人卻笑了:“恁且自定試試?便是這般擒住了你,又當如何逃去?”
他兩個爭競一時,怪道人腳底乘風,雖是地走,卻縮地成寸,步生妙蓮,須臾間已過諸多地界,至鹹海之上,卻仍是誰也沒說服誰,終於到了不周絕境,那孫木由還存不服。
菸斗道人嘴角唸叨,正要作出什麼法來,忽聽得蒼穹霹靂滾滾,半空上雲層盤旋,斜刺裡飛來一道金光,兩人仰頭而視,但見一頭威風凜凜的大角神牛,鼻中噴出白氣。只消片刻,便隱約瞧見其背上端坐一人,剃著青皮頭顱,原是位沙門。
那和尚伸手指著道人:“你這玄妙中人,也頗少了些慈憐之心吧?幸得貧僧路過,要不這小娃豈不危在旦夕?”
道士怔了怔神,本有些窘迫,但仍言道:“畫工狀皮肉,終究難得骨髓;觀慈究其行,不如察之深委。殊不知川上有疲聖,平陽有缺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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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不由微笑:“我有青苗一握,能得稻米乎?我有良田萬傾,能得豐飽乎?爾曰能,則少年有己心,焉能不自專己命?爾曰不能,則本道何所由?”
這二人一僧一道,一道一僧,都走著對方的法,佔著對方的道,辯了一時,還是那僧伸手一揮,但聞虛空電閃雷鳴,青光飛爍,木由定睛細看,自己早已沒了束縛,又一望天,但見上方如隕星般墜落一黢黑長棍,通體刺寒,貌似渾鐵鑄成,兩頭皆纏烏金,直直滾在他的面前。
那僧侶指兵而曰:“少年,你肯就所謂泰運否?若不肯,便拾棍而戰又如何?”
猴娃聞之,鬥意大作,便欲從言,單腳一勾,提棒而起,腦中似耍了無數遍,持兵縱軀飛躍,就要朝道士之處當頭砸下!
卻是那菸斗真人見勢不對,嘆息一聲,暗聚了個金光罩子,那仙器打將上去,火星飛濺,卻並未破防,反倒是給自己震得虎口生疼。道士瞥了瞥頭頂木由一眼,晃了晃腦袋,終出語講:“罷罷罷,你兩個這般弄法,我何必再強奪人意?走也,走也!”
說盡,那真人便化作一道無量金光,破開虛空,自西而離,消隱無蹤。木由感得僧人救命之恩,俯身下拜,然此僧卻不曾下得牛來,只冷冷道:“汝豈不聞畫工狀皮肉,難得骨髓?以為是我救了你,只是那人若無此心,我何生成全之意?”
言畢,他唱著歌兒散去,但曰:
大悲難容,難容小慈當道。
你雖不與我同兮,我自知汝。
高法不避,不避下法囂囂。
你雖不與我同兮,我自襄汝。
洋洋兮,知汝襄汝,
汝與我道異。
此木由因這番插曲,竟無端得了神兵,回到恩師身邊。孫闖卻備了些藥草,叫他拿出顓臾的頭顱來,熬在鼎裡化了。少年原以為是要挫骨揚灰之意,孰知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乃見其中升起兩個人影,一個喚作心上刃,一個喚作而邊寸。
孫闖收了真炎,幽幽道:“我那徒兒聽真,你今逢著那一僧一道,必非凡之輩。汝天賦泰運之身,吾自然知曉,只是爾今後既然選擇潛心修術,便要定心,末法未成,不可逐之中法;中法未就,不可逐之上法。你可以驅魔為業,乃獲安身之資,以度平凡之年。”
他又指著兩個成形的小人,曰:“這兩個乃爾仇人所化,今後跟在身邊,自當作提醒,凡事須定心而動,外物大動,汝心必靜,勿可隨動,再可隨動,動而能止,然外物不止。”
聲畢,氣息頓收,似原地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