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

眼前?的?男人氣度不凡,穿著講究, 比他高了半頭,是微微頷首俯視的?姿態, 唇上有著不正常的?緋紅、水痕, 如此不加以掩飾, 那?雙漆黑的?眼眸也呈高高在上的?審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位先生應該姓“賀”。傅嶂攥了攥手中的?香囊, 以免對方誤會,忙出示解釋道:“這是我給溫導送的?安神香囊,快殺青了,全劇組的?人都分了,就?差給溫導這一份。”

賀徵朝身形挺拔寬闊,並非完全遮擋住身後的?人, 傅嶂沒好意思越過他同?溫知禾談話,也是硬著頭皮扯謊的?, 但本?身,他與劇組其他人關係還不錯, 確實送出了不少香囊。

傅嶂此前?沒見過這位賀先生,不清楚他為人如何, 只在山腳偶爾遙遙地望見他停在山腰、山頂的?房車。一輛最低端的?房車都需要大幾十萬,遑論他那?輛,怎麼也得大幾百萬,聽說?他是不願住村裡才讓人開來房車。

他本?以為賀先生不會收下香囊,卻見對方伸手遞接。

“客氣了。”

賀徵朝微微一笑?,笑?意不達眼底:“我代?我老婆收下,麻煩你特意送一趟。”

“不會不會。”傅嶂搖頭,鬆口氣。

賀徵朝聲音清淡:“還有別的?事?”

“沒……”傅嶂連忙後退,“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先走了。”

門被賀徵朝關上,隔絕外界,此刻屋簷下只有他們彼此。

賀徵朝轉過身睇她,手裡還攥著那?只香囊。

面面相?覷之?下,溫知禾剛才張牙舞爪的?氣焰消散了許多?,畢竟這種?場面也太尷尬了。

做足思想準備,她伸手去拿:“……給我吧。”

但下瞬,賀徵朝直接扔到洗手間裡的?垃圾桶裡。

溫知禾微頓,攥了攥手心,拽住他的?衣袖,不快:“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這是別人送的?禮物!”

“我還沒那?麼大方。”賀徵朝回眸冷冷道,“願意把別的?男人送你的?東西親自交到你手裡。”

“把我當?什麼了,中轉站?”

溫知禾愣怔,氣焰飄忽不定:“你胡說?八道什麼……”

“那?你可以不收啊,怎麼可以糟蹋,那?是他外婆手工縫的?……”前?半段話她說?得理直氣壯,後半段話逐漸含糊不清只剩悶悶的?嘟囔。

溫知禾想越過他,去廁所裡把那?只香囊拾起來。

但賀徵朝就?像一堵結結實實的?肉牆,生生佇在門口,根本?不讓她進去。

賀徵朝攔住她的?腰,狹長的?雙眼微闔:“你還見過他家裡人?”

溫知禾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氣得都要跳腳:“我都說?了!我和他沒有關係!”

“晚上我是和他一起吃飯了,但不止有我啊,我的?朋友也在,你怎麼可以不管一五一十就?誤會我?你這個人真有病!”

賀徵朝輕哂,雙眼緊緊凝著她,承認道:“嗯,我是有病。”

“我是有病,所以推掉和合作方的?應酬,來找你;我是有病,所以生怕晚來一分鐘、一秒鐘,你就?和別人在一起;我是有病,所以沒能早些和你說?清楚那?些誤會。第一次犯錯是在泠州,我向你提出無?理的?要求;第二次犯錯是在燕北,我將你逼到失去住所;第三?次我告訴你沒必要領證因為我們不是真結婚;第四次、第五次,我犯了太多?次的?錯,每一步我自認為是正確的?、無?所謂的?、理所應當?的?事,都讓我離你越來越遠。”

“從燕北到港城,從嘉郡再到這座小縣城,我們之?間的?距離是近了,但你不曾找過我,一條簡訊、一通電話,都沒有。你的?夢想、你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