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的失眠,她熬到白天才有了睏意,正?準備睡個白日覺,一通電話卻將她驚醒。

是來自賀徵朝身邊的特助的電話,他稱賀老闆於?某個馬場的某個馬廄裡,為她挑選了一隻漂亮又優質的純血馬——當做前段時間承諾過的禮物。

能有禮物,溫知?禾自然是開?心的,但實話實說,她真的不懂馬,也不會騎馬,更對此不是很感興趣。

包括他說會教她的高爾夫、冰球;會帶她體驗的音樂會、品酒會,圍棋學?習等等……這些乍一聽令人新奇又無不向往,可這些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才會做的事,對她的未來有什麼好處和加成?

也許經過一年半的斂財,也許電影意外成功,她能升遷躋身到從?前靠自己努力一輩子也無法達到的階層,可這不代表她一生都能鬆弛地紅酒配乳酪,騎馬踏草原,挎著當季最新款的包包,被人豔羨地稱呼一聲“賀太?太?”。

但她還是去了。

賀徵朝的指令她沒法違抗,何況她確實是有些……想見他。

搭車抵達馬場,見到馴馬師、私教老師,溫知?禾才發覺這也是一場騙局。

畢業典禮他沒來,赴美應酬不帶她,所謂教她騎馬也只是隨便?丟給一個私教。

他難不成……真的外面有人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溫知?禾趕忙掬起一捧水撲到臉上,讓清水洗淨這亂七八糟的想法。

望著鏡子裡水漣漣的自己,溫知?禾認真又篤定:

第一,我不喜歡賀徵朝,我圖的是錢。

第二,不要?設想沒發生的事,也不要?關?心和自己沒關?系的事。

第三,事已至此先享受吧。

勇敢的人先享受人生——這句話在先前,溫知?禾分外討厭。因為她認為,只有有錢人才享受人生,勇敢的人屁都沒有。

可她現在覺得,自己可真是太?勇敢了,畢竟在賀徵朝身邊臥薪嚐膽365天,可不是普通人做得來的事。

回到馬場,在私教老師的悉心教導下,溫知?禾學?會獨自騎乘一段距離了,親身體驗之後,她才逐漸找到一些樂趣。

但快樂分泌的多巴胺並沒有維持多久,溫知?禾腦海裡又蹦出幾個不適時的擔憂,如果有天離婚了,那她豈不是要?自己交物業費水電費;這匹馬以後要?怎麼安置……

回程到私教老師那裡,溫知?禾看到她手裡攥的皮鞭,套繩,目光有一瞬停滯。

“做的不錯,進?步很大。”老師衝她微笑,和善得就像對待小孩子一樣。

溫知?禾到底是成年人,被這麼誇還是挺害臊的,她點了點頭,禮貌又客氣地應答:“謝謝,是你教得好,有耐心。”

夏日炎炎,在場外騎馬免不了出一身汗。

溫知?禾本?打?算就地洗漱後就回家,但她剛換好衣服,卻有侍者向她請示,有位姓白的夫人,邀請她去頂樓聚餐。

溫知?禾並不認識什麼姓白的人,但既然能在這裡聚餐,又邀請她,應該是先前打?過照面,見過幾次的。

獨自社交的經驗,溫知?禾不是沒有,只不過那僅限於?工作層面,直至現在,她都很少主動探入名?媛圈、貴婦圈,因為那些不屬於?她的活動範圍,唯獨賀徵朝帶她應酬的時候,她會裝模作樣地配合好。

她現在還是賀徵朝的太?太?,於?情於?理,就算不留下來吃飯,都得見上一面。

“麻煩你帶個路吧。”溫知?禾向禮賓說。

禮賓帶她搭乘電梯,抵達頂端的餐廳,這裡沒有單獨包間,頂層只有靠窗位置坐人,像是包攬了一整層。

馬場是座高階俱樂部,非會員制的人進?不來,經過篩選的會員非富即貴,為服務這些人,俱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