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知禾悶聲打?斷,頭埋得更低,“好丟臉的。”

賀徵朝輕嘆:“你會覺得丟臉,意味著你敏感?、有自尊、有道德觀。敏感?是好事,所以你適合創作,能透過鏡頭捕捉到?別?人很難發現的美,寫出動人的、值得被大眾所看見的作品;有自尊心有道德觀念更是你的優點,你不應該為此?自責。”

“你是資方也是導演,偶爾給自己放個假,只是一天,沒人會有怨言,畢竟這花的是你的錢,你的時間。也許現在大家就像好不容易擁有一節體育課的學生?,暗暗鬆口氣?。”

溫知禾覺得不對勁:“那如果他們都?在那裡?等著我呢?今天下?午很熱的。”

賀徵朝輕笑:“你看,你很善良,也很貼心。”

溫知禾感?覺自己被他戲弄了,以掌敷著滾燙的臉,秀氣?的眉頭微蹙:“……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哄別?人?”

賀徵朝:“只有你。”

“如果我說我不信呢?”溫知禾悶哼。

賀徵朝又笑了下?:“也許該傷心的是我了。”

溫知禾想把手機掛掉,又不捨得,憤而嗔道:“幼稚鬼。”

“是很幼稚。”賀徵朝承認,“好些?了麼?”

溫知禾拿紙巾擦了擦下?巴,不回答。

賀徵朝繼續道:“我分得清你和你家人的區別?,我只在乎你。”

他的嗓音一再低沉:“我也只想聽聽你說的。”

溫知禾攥著紙團,胸口像被隕石撞擊,沒有任何抵抗力,她甕聲甕氣?地問:“你不覺得很窮酸很市井嗎?我是從這種家庭裡?出生?。”

“當?然,我能這麼問,我還很虛榮。”

“不會。”賀徵朝又嘆。

“是嗎?”溫知禾又抹了下?從眼角外出的淚,幽幽道:“我記得在你第一次向我提出假結婚的時候,還說我身?上沒有一件名牌,提不起一點性趣。”

賀徵朝頓了頓,依稀記得是有這麼回事,不由失笑:“你還記得。”

溫知禾咬字清晰,還有點埋怨的意思:“我什?麼都?記得,你對我的不好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反正你不能賴賬。”

“嗯,我知道。”賀徵朝略一頷首,捲翹的聲腔帶了幾分鄭重,“往後的時間,請讓我向你贖罪,親愛的。”

“你的前半生?貧窮、困苦,所以後半生?你理應幸福,我會承擔起讓你富足的責任,我承諾,你會擁有穿戴不完的漂亮衣服、珠寶、包包,以及花不完的錢,拍電影永遠不愁的資金。”

溫知禾很難不為之心動,但她又開始持拿起矯揉造作的矜持,悶聲嘟囔:“就會說漂亮話。”

賀徵朝:“你有一雙銳利又漂亮的眼睛。”

“我相信,你是可以看見我的作為,並衡量是否合格。”

溫知禾要被他的糖衣炮彈轟得眼冒金光了,她按著心口,忽地想到?:“所以你是不是已經提前查過我了?”

“知道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很早。”賀徵朝沒否認,眉梢輕挑,“即便是假結婚,也是需要做背調的,妹妹。”

溫知禾把紙團擰碎:“那你還問我。”

想起他說的話,溫知禾沒話講:“……算了。”

彼此?無?言,空氣?又靜了靜,溫知禾有些?不捨結束通話,又不知該說什?麼,便問:“我回答你這麼多話了,你要給我多少錢?”

聽筒裡?又是很輕的笑,賀徵朝唇角微掀,目光柔和:“你想要多少?”

不待溫知禾回應,賀徵朝又道:“給你一張支票,自己填。”

溫知禾不假思索:“那我頂格寫,讓你傾家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