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轉移的。

不論他今日是否存在?欺騙她的嫌疑,那番話也?確實動聽,像被剪輯成錄影帶,不斷重?復放映、放大音量,讓她難以忽視,呼吸不暢快。

陳笛說的沒錯,她就是感情經歷太蒼白,才會被他三言兩語打動。可怎麼辦,她已經被賀徵朝蠻不講理地佔據了過去半年,往後半年,然後未來說不定……

溫知?禾一掌拍下胡亂冒頭的想法,想起床去洗把臉,礙於另一張床的人,她停住,一動不動,不敢動。

長期分離的戒斷期被一次又一次地打亂,不論她如何?拒絕賀徵朝,下次下下次說不定也還會被繼續糾纏。強行推開只會適得其?反,反而激起他的好勝心佔有?欲,如果她不拒絕,半年下去,他是不是就會索然無味,對她沒那麼在?意?了?

溫知?禾給?自己的“不拒絕不回應”找到了極好的理由,然後——

快睡覺啊!腦子。

……好想睡著。

人總是這樣,越想催眠自己早點入睡,越是不容易進?入睡眠狀態。

溫知?禾的大腦像高速運轉的小地球,有?無數只小人在?每日每夜地歡歌載舞,她不可避免地想起幾件學?生時代發生的糟糕事?,以及剛才那件更糟糕的尷尬事?,傅嶂給?她送香囊被賀徵朝轉手扔進垃圾桶的事?。

明天要指導傅嶂拍殺青戲,她祈禱傅嶂千萬不要出錯,不要讓她親自教他,她真的很難面對他了。

其?實仔細一想,賀徵朝當時是給面子的,好歹沒拒絕,且是背地裡偷偷丟掉。

但作為目睹一切的人,她同樣是糟蹋別人心意?的共犯,心虛尷尬也?是在?所難免的。

第五次看腕錶,溫知?禾總算在?天色矇矇亮的時候睡了過去。

她睡得不省人事?,隔天壓在?枕頭上的手錶鬧鐘響了足有?一分鐘半,這還是在?賀徵朝替她關掉第一道鬧鐘下縮減過的。

他洗漱回來,認真翻看她究竟設定了多少條鬧鐘,原本打算卡在?最晚時段喊她,但她已經睜眼?了。

溫知?禾昨晚做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夢,一覺醒來還心有?餘悸,對上賀徵朝黑漆漆的雙眼?,她心跳尤為快,充滿了起床氣:“你幹嘛啊。”

“關鬧鐘。”賀徵朝如實答,“很響,影響睡覺。”

“那是我設的,就是為了喊我起床。”溫知?禾皺著眉頭,從床上彈起,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髮型有?多麼像雞窩,嘀嘀咕咕地下床,“你怎麼可以隨便關掉,我天,都?八點半了!”

她風風火火地跑進?洗手間,隔著半透明的窗,賀徵朝能看見她的一舉一動。洗漱擦臉,抹護膚乳,整理翹邊的短髮,用半乾的溼巾去搓捋,拿吹風機吹一遍。

套間狹窄得站不下腳,到處是溫知?禾的生活用品,賀徵朝是頭回住在?這麼迷你的房間,昨晚替她收拾花費了不少功夫,誰料她一跑出來,就氣沖沖問:“你把我明天要穿的衣服收哪裡了?誰讓你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