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徵朝看她, 輕嘆:“弄疼了?”

她哪有那麼嬌貴。溫知禾心裡?是這麼想,卻又皺著鼻子賣慘:“我要是疼了, 你會補償我嗎?”

賀徵朝聲腔平淡:“不?會,你看上去沒什麼問?題。”

“這都需要補償, 下次頂去仔宮前頭,豈不?是要把我賠到?傾家蕩產?”

溫知禾頓時閉上嘴。

真討厭, 為?什麼他總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種下|流的話。

繼續打這種拉鋸戰只會令她更睡不?著覺,溫知禾舉白旗:“那、那我先睡了。”

賀徵朝“嗯”了下,沒有繼續盤纏下去。

他轉身去關燈,溫知禾則是下床把貴妃椅上的長條小貓抱枕抱過來,擺在床榻的正中央。

賀徵朝回眸時,便看見一條直徑大概有一米八的灰白色貓貓抱枕縱向?擺在床上,而始作俑者?,甚至分外細心地捋平它?的尾巴。

四目相視,溫知禾像學生一樣?伸出手?,老實巴交:“我這次絕對不?會越界去抱你,假如真的睡相不?好,那我要抱應該也是就近抱這個。”

溫知禾承認,偶爾睡不?安穩的時候,她會像蟒蛇一樣?死死絞著抱枕,並且把床上一切都踢到?地上。

可這有什麼辦法,人一旦熟睡過去肢體本就不?受控制……她沒有對他拳打腳踢就不?錯了。

賀徵朝看眼抱枕,又看向?她,許久沒做聲。

闃然無聲的須臾中,溫知禾好似從他漠然的面龐裡?讀出哂意。

不?信嗎?溫知禾腹誹。

“不?需要。”

賀徵朝沉沉地嘆口氣,那雙漆黑深邃得宛如黑洞的眼,緊緊拘著她,冷硬又平靜道:“我還不?至於壓不?住你。”

抱枕再度發配到?貴妃椅上,燈光暗滅,她的枕邊人連一盞小夜燈都沒施捨,硬性?要求她貼近、只保持不?到?一拳頭的距離躺在旁側,並且冷不?丁留下一句類似任務的話:

“要是睡不?著,可以好好想想,怎麼回饋我這次的大禮。”

不?管今天發生了什麼大事,拍下價值過億的珠寶也好,花掉上千萬的錢財也罷,還是那位鍾小姐疑似與他有瓜葛……溫知禾都不?會分神再顧慮,因?為?她的大腦容量,已經不?足以支撐自己思考除了“賀徵朝為?什麼非得和我睡”“我要怎麼回饋他真的得再約一次會嗎”的問?題。

太恐怖了,他絕對是欲求不?滿,想借此機會揩油。

雖然她身上已經燈盡油幹。

萬惡的資本家,可惡的資本家。

溫知禾剛要閉眼,身側的龐然大物,忽地翻過身,輕輕摟住她。

毫無道理,猝不?及防。

他的下頜抵著她的頭顱,虛攬的臂彎並不?算沉重,鼻間全然浸透了專屬於他的木質調氣息。

就這麼窩久了……溫知禾還算適應,因?為?她稍微側過臉,就是洶湧澎湃的胸肌,多吸入一口都是幸福,要是能上去啃兩口、舔一舔久更好了。

和賀徵朝相處久了,她似乎也變得毫無底線,可這又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