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地將十指交扣抵在下巴前。眼前通明的燈火,她且當是生日蠟燭,眼睛一閉一睜,許下心願。

希望她的夢想永不暗淡,就像泠州的夜晚。

禮畢,溫知禾打算去洗個熱水澡,身上的衣服還不算腥臭,晾乾了明早還能穿。

她是這麼想,剛要去浴室,門外傳來鈴聲。

擰門一看,是一位推著餐車的禮賓,笑容明媚:“溫小姐,生日快樂。”

溫知禾稍怔:“啊……謝謝,這是?”

餐盤蓋掀起,赫然是塊黑絲絨蛋糕,也許是考慮到夜裡不宜進食過多,這份蛋糕僅四寸。但格外細緻的佈置,不難看出酒店的用心。

溫知禾本以為是酒店的準備,直到侍者解釋:“這是賀先生為您準備的蛋糕,這是禮物。”

她提起標有大牌logo的紙袋,放到一側的沙發上。

溫知禾更震驚:“還有禮物?”

溫知禾收不下這份禮,但侍者的回應滴水不漏,她也不好為難人家。

等人走後,溫知禾瞄了眼紙袋,心裡不自覺犯嘀咕。賀徵朝對她未免也太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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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七點整,溫知禾提前下樓來到酒店大廳接人,接應的演員遠比想象中要好伺候,去片場前對方還額外送了她一小盒巧克力,雖然不算多貴重,但這是溫知禾頭回在這份工作上感覺到人情味。

在盥洗臺前洗把臉,溫知禾紮起短馬尾重新把鴨舌帽戴好,她剛要抽紙擦手,就接到曹澤打來的電話。

“知禾,你現在在哪兒,來了嗎?”電話接聽後,曹澤的語氣莫名平和。

溫知禾還以為他在催,小跑一段勻口氣:“快了,馬上到,我剛接人回來。”

“沒事兒不急。”曹澤略一停頓:“你今天不用來了。”

溫知禾步子漸慢,餘光瞥見旁側有人搬器材經過,找了處不擋道的牆角,她剛要問為什麼,耳邊只剩結束通話的忙音。

放下手機看螢幕,確認是被結束通話,溫知禾油然而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還沒走幾步路,曹澤又打電話過來,這次算是印證了預感:“你人來了是吧,那你把工牌拿給我。”

溫知禾眉頭蹙起,抓緊時間問:“師父,為什麼要我的工牌啊,是有什麼事嗎?”

曹澤解釋得含糊不清,唯獨電話裡外那句重音擲地有聲:“行了,我看見你了,你過來把工牌交給我!”

溫知禾抬眸循聲望去,能看見曹澤站在器械旁,繃著臉衝她招手。

秉著面談總比電話聊要方便,溫知禾便撂了電話走到曹澤跟前。

她剛喊一聲“師父”,曹澤就抬起手握住工牌,不耐地拽了拽:“摘了。”

他的手勁兒不算重,但溫知禾沒做好準備,脖頸直接被往下一扽。

攥著工牌,曹澤嘆氣低聲:“蔡馨人專門說了,不想看見你,所以你最好是把工牌交了趕緊回去。”

溫知禾微愣,她料想過蔡馨會小心眼使絆子,但沒想到對方會做到這種地步。

劇組拍攝的時間要緊,溫知禾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費口舌也沒用,只能上交工牌。

眼睜睜工牌被曹澤隨手塞進口袋,溫知禾抱緊懷裡的筆記本,抿唇問:“那我之後的工作……”

“之後再說吧。”曹澤皺眉不耐地揚了揚手,催促她離開片場,很快就投入拍攝的環節裡。>/>

溫知禾眼望他操作裝置,猶豫幾秒只好轉身往外走。

影棚人來人往,快到門口的時候清淨了不少,溫知禾思緒飄遠,沒注意旁側有人,結結實實和對方撞了個正著。

痛感與胸口處的冷意激得她頓時清醒,溫知禾低下頭,就見自己被人潑了一身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