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雖沒回虞家,但虞安在虞家落井下石的好事兒,她卻是一清二楚。

吊吊前腳剛來報信兒,午間,燕度從外回來與她共進午膳時,就說起此事,顯然是那兩個派去保護虞安的侍衛回稟的。

三七也沒隱瞞,“當初我的確燒了虞閔文的兩卷文集,他那兩卷文集是蟊賊挖墳盜來的,上面跟著一隻怨鬼,我殺了那隻怨鬼,文集也就被燒了。”

真相倒是和燕度料想的不差。

但他關心的是另外的事:“你後面替虞閔文尋的那些孤本都不簡單,可有付出什麼交代?”

三七見燕度神情嚴肅,摸了摸鼻子道:“的確付出了點代價,那些孤本有靈,它們挺饞我的血的,所以每隔一段時間……”

燕度盯著她,兇巴巴的樣子,讓三七覺得他很想撬開自己的天靈蓋。

三七:“當初我腦子有問題。”

燕度深吸一口氣:“嗯,看出來了。”

“燕度!”少女羞惱。

燕度沒忍住,抬手彈了她腦門一下,這腦瓜崩力度有點大,三七嘶了聲,揉著眉心嘀咕了一句‘現世報啊’。

不久前她才因為這事兒彈了虞安,這麼快現世報就來了?

“那些代價,以後還得繼續付不成?你給虞安的那些是不是也要你每隔一段時間喂血?”

“給虞安的倒不用,他不是繡花枕頭,沒準那些書靈還要倒貼他呢。”三七撇嘴:“虞閔文的文氣不夠,不給點好處,書靈們哪會樂意?那些破本子一個個都心高氣傲的很。”

“現在我不給‘好處’了,這些好處自然要虞閔文自己去付了。”

燕度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另一半還吊著,“那虞閔武的腿……”

三七咳了聲,幫虞閔武是她幹過最蠢的事,實在是不好意思讓燕度知道她付出了什麼。

見她神情,燕度也不追問了,但眸底的陰翳已洩露了他的殺心。

燕少將軍心情又不好了,代價就是三七碗裡的菜被他堆成一個小山,用他的話說:多吃點,補血!

午膳後,將軍府就來了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竟是齊尚書帶著禮物登門了。

大概沒想到燕度這時候還在府上,齊尚書笑臉一瞬變成尷尬臉,幾息後,又變回朝堂上時的冷臉尚書,很是冷淡的衝燕度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三七見狀想笑,這兩人間是有點‘舊怨’在的,且還是燕度理虧。

“齊尚書是替牛夫人來求辟邪牌的?”三七開口就道破對方來意。

“郡主果然神機妙算!”齊尚書對著三七時,立刻變了個人,笑的像個老情痴似的:“我家愛妻早年隨我外派,吃了不少苦,傷了身子,聽說郡主的辟邪牌能保平安,我就覥顏想為她求上一枚。”

三七手上的確沒現成的了,不過她現在雕工已小成,現雕一個也不費時,便讓齊尚書稍候。

她離開的這會兒功夫,前廳內,燕度和齊尚書相顧無言,乾脆喝茶。

只是茶沒喝兩口,齊尚書就被燕度吸引了視線,實在是燕少將軍動作過於顯眼。

少年將軍本就生的好看,姑射仙人般的冷玉模樣,不說話時端是貴氣又冷漠。那雙手雖是常年執戎的,卻生的骨節修長,很是好看。

便是手背上的凸起的筋絡,都格具魅力。

就見他腕骨上繞著兩圈紫檀珠,鬆鬆垮垮的綴著,紫檀珠串間有一條半新不舊的紅繩隱沒在其中,珠串掛著的是個烏木小牌,被他拿在手中細細把玩。

那愛不釋手的樣子,讓人不注意都難。

齊尚書一眼就瞧出那是辟邪牌,可不論是雕工還是木料都要甩陛下手上那枚千百倍!

也不知道陛下知道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