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越聽眸子瞪得越大。這句話裡的資訊量未免太大。大到沒有邊際。她靠著屏風的身子一僵,很想上前去問問,真相究竟是什麼?但是微微前進幾步,看到國主臉上的滄桑,花溪有些退縮了。

若是國主所言是真的,自己的身份豈不是……?

假的。

她呼吸一滯,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找月神問清楚。離開萬民殿前,花溪回頭望了一眼國主,在心裡默默道:“父王,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想做您的女兒。我這就去給您討一個公道。”

身為天神幹出這般事,本身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去月神殿的路上,花溪看到了水神疾步匆匆地走過,似乎有什麼要緊的公務。

看到花溪後,水神的臉色微微一變。客氣地打招呼道:“靈神。”

聞言,花溪只能停下腳步,微微回之一禮。

“水神這是去往何處啊?”

水神雙手放在胸前,朝花溪拜了拜,道:“天帝臨時派遣我去執行任務,耽擱不得,我這便告辭了!”

花溪凝望著水神遠去的背影。他所走的路正是自己剛才來的路。但是花溪執著於去向月神尋個明白,並未深思其中的可能。

到了月神殿後,隱約聽到嘻嘻的笑聲傳出。花溪站在殿外,手指掐進肉裡面。心裡的忐忑不安在此刻達到了巔峰。

心裡默默地思考著:“若是月神真的是自己的母親,那又該如何?”

想到這裡,花溪不由地殿門前踱步。

突然,一個仙娥從殿中出來,一見花溪的背影便發出了一聲驚呼:“靈神?”

喊完之後便快步走了過來。因為這一聲月神殿裡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花溪。隨著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面推開。

月神荼靡眼神奇怪地看著花溪,沒好氣地道:“呦,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靈神啊!今日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花溪聽著荼靡言語裡的不懷好意。她擰眉看她。如果真的如父王所言的那般,月神為何對自己總是一種敵視的態度。這不符合常理!

但也排除月神對她就是看不上眼的可能性。花溪還是很禮貌地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問月神,不知可有空?”

月神站在玉階之上,挺直腰身,神采飛揚道:“靈神有閒,我卻沒空。天帝找我商量人間姻緣之事,無暇接待您。”

說完,便匆匆地走下,要離開月神殿。

經過花溪眼前的時候,特意地瞄了一眼花溪。

花溪沉默片刻後,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月神的手腕用極低的聲音道:“北晨國國主,我的身世……”

短短几個字卻是概括了花溪心裡的全部。聞聽此言,月神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慌張,也許是沒有想到花溪這麼快就知道了。轉瞬之間,嘴角卻輕微勾起,烈焰紅唇道:“哦?你知道了?”

花溪愣愣地看向她。月神的反應太過反常。

接下來,月神便屏退了左右再次走回月神殿主殿裡,將門大展開。邀請花溪道:“要不,進去說?”

花溪抬腳走了進去。

一進去後,花溪看清了月神殿裡的佈置,無數條紅絲帶從屋頂懸掛而下,華麗又奇妙。紅絲帶的尾端繫著精巧的掛飾。有小兔子,小老鼠,小貓兒……

月神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知道了多少?”

花溪轉身,正好看到月神低垂下的眉眼,她靠在殿門處,不近也不遠。只有十米的距離。

半晌,花溪緩緩問道:“身為神靈為何私自下界,欺騙一國君主的感情?”若是王后的死不是意外,那便是月神想好的脫身之策。

月神慢慢地抬起頭來,對上花溪的視線,隨後雲淡風輕道:“我若告訴你,我是奉命而行,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