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惜之悠悠從睡夢中轉醒,毛茸茸的爪子捂住嘴巴,打了兩個哈欠,剛睜開眼看見的便是十多個老臣子,從外面慢慢走進來。

司徒飛瑜和劉傅清首當其中,一左一右並排而來,身後跟著屬於他們黨派的心腹。

“微臣參見陛下。”

“都平身吧。”安弘寒放下手中毛筆,微微挑眉,“依幾位大臣而言,朕該如何處理此事?”

最近這段日子,司徒飛瑜憑藉著治理灃州水患有功,風光壓過劉傅清一頭,劉傅清自然看對方不順眼,搶先說道:“陛下,無論如何,段皇子和席姑娘真有同處一室,微臣覺得女子的名譽最為重要,微臣思考了很久,認為不如由席姑娘頂替十四公主的位置,前往徽嬰國和親,再則,段皇子也曾經說過願意負責到底,這乃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與公與私,劉傅清都希望陛下采納這個建議。

誰都知曉陛下寵愛席姑娘,劉傅清不願意在以後的日子裡,席惜之變成左右陛下思想的存在。

安弘寒的目光冷如冰霜,渾身氣勢讓人無法忽略,“朕不同意,可還有其他辦法?各位卿家。”

司徒飛瑜看劉傅清吃了癟,得意洋洋的摸了摸鬍子,“陛下,微臣的法子恰恰和劉丞相相反。和親之事本就該公主去做,雖然十四公主劫獄犯了罪行,但是我風澤國還有其他公主,怎可讓一個八九歲的幼兒嫁給段皇子為正妃,失了風澤國的顏面。”

“至於段皇子和席姑娘之間的事兒,哪一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大不了在段皇子娶了公主之後,我們再將席姑娘送過去做妾室。如此一來,既可以儲存我風澤國的威嚴,又可以讓席姑娘有個好的歸宿。”

妾室?!

安弘寒懷裡的小貂登時瞪大了眼眸,我謝謝你喲!

原本還以為司徒飛瑜說恰恰相反的辦法有多好,誰知道更坑人!

安弘寒的臉色陰沉,冷冷的看著下面的大臣。

這就是他們所謂的辦法?一個個都想著把席惜之給推出去。

席惜之兩隻小爪子搭在安弘寒的大腿上,緊張得勾住了龍袍上的繡花。

氣得自己心肝脾肺都疼,心裡狠狠罵道:真是可惡!餿主意一個比一個爛。

憑什麼要自己嫁出去,她和段禹飛之間真的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難道你們只記住了段皇子說過要負責,卻記不住朕也說過……朕與她日日同塌而眠?”聽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帶著濃濃的冷意。

眾位大臣打了個寒顫,“可是陛下,那天早晨所有大臣都看見了席姑娘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一陣的附和聲,充滿御書房。

席惜之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撅著小屁股便鑽進安弘寒懷裡,不再看群臣。

反正‘席姑娘’都消失了,你們再怎麼議論,也不能把人給送到徽嬰國去。

一想到這個茬,席惜之又開始頭疼了。

好不容易修煉成人型,以後都沒辦法露臉見人了。

“陛下,真如你所言的話,那麼席姑娘應該算是陛下的人,紅杏出牆者,理應罪該萬死,株連九族!陛下不處治席姑娘,難以服眾!”嘈鬧的御書房內,聲音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

“我風澤國的顏面,怎能蒙羞,懇求陛下處治席姑娘。”

“希望陛下以大局為重,徽嬰國和親之事關係兩國邦交,切不能因為這等事情,而讓兩國邦交破裂。”

一聲高過一聲。

席惜之仰著小腦袋,磨著牙,心裡忍不住破口大罵,她到底哪兒惹到你們了!什麼紅杏出牆,什麼罪該萬死?剛才還只是想要把她嫁到徽嬰國去,這才一盞茶的功夫,竟然一個個想要她的性命!

她要是死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