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喊,我心跳加快,正要逃跑,哪想到那妙齡少女走過來,開啟窗戶,看到我正在走廊裡站著。

“你是新來的嗎?我怎麼沒見過你?”她毫無懼色的看著我,問道。

“是的,我是新來的。只是長夜漫漫,上高樓,見小姐美貌,如天女下凡,不禁多看兩眼,哪想被小姐發現。小人雖有冒返,全怪小姐生的太美,讓我流連忘返。”為了不讓這個妙齡少女責備,我搜腸刮肚,用我能想起的最好的詞誇讚她。

沒想到虛榮心自古皆有。我一番奉承,妙齡女子低頭掩面,羞澀的微微一笑,面泛紅暈,她柔聲問道:“我真有那麼好看嗎?”

“絕無虛言,能看到小姐一眼,如飲甘露,如沐春風。能聽小姐聲音,如聞天籟,如聞夜鶯。”

“你這個雜役,倒是很會說話。”妙齡女子微笑著說道,她竟然沒有問我是怎麼上來的,難道有雜役能從一樓的房間樓梯上來嗎?或者說,這個時候有雜役還在東家住得樓房嗎?既然她不問,我就不必說。

“你叫什麼名字?”妙齡少女問。

“我叫譚樂。你叫什麼?”

“我叫譚嬌嬌。”妙齡少女回答。

“你是大老爺的千金嗎?”我問道。我和譚慶閒聊的時候,已經將譚家的關係瞭解了七七八八,譚姣姣是譚明光的小閨女。

大老爺譚明光的大兒子叫譚啟淵,譚啟淵膝下有五歲幼子,乳名叫豆豆,譚化龍非常喜歡這個曾孫。譚明光二兒子叫譚啟博,年齡二十歲,尚未婚配。小閨女叫譚姣姣。

二老爺譚明輝膝下無子,有個女兒叫兩個女兒,大女兒譚啟蓉,招了個上門女婿叫許宏,是個落魄書生。小女兒年僅十五歲,叫譚啟蓮。

三老爺譚明耀,膝下一子,名叫譚啟楓,十八歲。

“是的。”譚姣姣說道

“我能進去坐坐嗎?”我雙手撐在窗臺上問道。

譚姣姣頓時羞紅了臉,夜深人靜,怎能讓陌生男子進自己的閨房呢?這樣的女子,豈不是浪蕩婦人?譚姣姣低頭輕聲說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多有不便。”

見她沒有強言拒絕,我便翻窗跳進譚姣姣的房間,順手將窗戶關閉。

譚姣姣後退幾步,說道:“你怎麼可以進我的閨房?”

我說道:“小姐,我不是登徒浪子,我保證對小姐沒有不軌舉動。”

“你是我家下人,諒你也不敢對我不軌。”譚姣姣說著,偷偷的看了我幾眼,兩腮浮現紅暈。

“小姐每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都是如何打發時間?”我問道。

譚姣姣走到梳妝檯前,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說道:“唉,就是經常和二叔家的姐妹說說話,時間久了,幾人在一起竟無話可說。”譚姣姣說的二叔家的姐妹就是譚啟蓉和譚啟蓮。

“小姐真是可惜。”我看著譚姣姣說道。

“如何可惜了?”譚姣姣側身對我,一雙杏眼斜看著我。

“如此花容月貌,終日緊鎖深閨,那些風流才子無緣相見,豈不可惜。”

譚姣姣微微笑了笑說:“你這小廝,嘴皮子挺利索的。”

“小姐不經常到外面走動嗎?”我問道。

“正經女子,哪能輕易拋頭露面?”譚姣姣微嗔道。

這個時代女人,被封建禮教荼毒太深,年輕姑娘終日不可以出門,即使要出門,也要藏在轎子裡。

“唉,你們大家閨秀,雖然生活優渥,但遠沒有小戶人家的姑娘過的自由。”

“誰說不是呢?我們雖然生於富家,可每日只能獨守空房,寂寞難耐。”譚姣姣這時臉色憂傷,“每天倚在窗前,看著院子裡日升日落花開花謝,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何時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