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求的生辰禮,當?時閨中的小姐妹都羨慕極了,只是沒想到,這種金貴的東西在蘭院裡頭竟只配做圍帳來用。

蘭院竟奢侈至此。

紗簾被下人輕輕撩開, 武格格站在臺階下伸長了脖子往裡頭看。

從縫隙中?,她先看見桌上擺著四乾果、四鮮果、四茶點,兩碟酸鹹, 還有一壺茶正在小爐子上冒著熱氣, 與其相對的是角落裡的兩盆冰,散發著絲絲寒意。

一個身穿蓮花紋黛青色旗袍的人坐在亭子中?央, 她的臉龐比上好的白瓷還要白嫩細緻, 眼睛如秋水一般,望向人的時候還泛點漣漪。

樣貌上桃羞杏讓, 但亭中?人眼神?掃過之時,武格格覺得自個兒的心口砰砰直跳, 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許是太陽太過刺眼,也或是簪子的光彩晃人心,武格格垂頭避開鋒芒,低眉順眼的深蹲下去?。

成?年人的世界裡容不得半分軟弱, 耿清寧這會子早已平靜下來, 她扯出微笑還了半禮, 又客氣的讓座讓茶。

說?白了,這一切與她們?也沒有干係。

幾人分主賓坐下,短暫的沉默突然讓耿清寧想去?現代她曾經?圍觀過別人抓姦, 正房涕淚交加, 小三鼻青臉腫, 她當時就很疑惑, 明明這件事的關鍵在於那個男人,為何是女子在其中?沉淪。

耿清寧捏了一個荷花芋頭酥在手中?, 她懶洋洋的遞給?葡萄一個眼神?,亭外的說?書先生就拍了驚堂木。

此刻她雖擺不出好臉色, 但也不必遷怒於人,更何況其中?還有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當然,道理她都懂,只是仍不想做這些無謂的應酬,正好,聽完這場戲就能端茶送客。

見耿清寧如此,其餘幾人也不是那般無眼色之人,都透過紗簾往外看。

說?書人對耿清寧的喜好也能摸出三分,記得有一回說?金玉奴棒打薄情郎的本兒,說?到金玉奴在眾人的勸說?下與丈夫言歸於好時,這位主子的臉色都變了,當日沒有賞賜不說?,連續一個月都沒再叫人來說?書。

耿清寧確實不喜歡那個,被資助的丈夫貴顯後背信棄義也就罷了,還謀財害命,將那金玉奴推入河水之中?。

因著話本得名字‘棒打薄情郎’她好不容易堅持到最後,就打算看金玉奴如何報復這種?薄情寡義之人的,沒想到卻是一個大團圓結局,聽著就讓人生理不適。

相比之下,今日這個就有意思多的,一個窮書生坐船時遇見一位戴金手鐲的嬌俏姑娘,二人船上你儂我儂,船靠岸後女孩告訴書生她是某大戶人家的女孩兒,書生事後上門並?描述了金手鐲的樣式,但那家的人否認小姐出過門,還把?書生帶進後廚,裡面新買的一頭乳豬耳朵上掛著一枚金環,正是描述的手鐲模樣。

耿清寧聽的目瞪口呆,香豔的愛情故事竟然變成?了聊齋志異。

一旁的武格格也聽得入神?,此刻還沉浸在劇情中?,忍不住出言討論道,“這書生簡直太不知廉恥,肯定是無意中?看見了小姐的鐲子,有心攀附人家”。

烏雅格格不贊同的搖頭,“說?不定與書生私會的正是一頭豬妖”。若當真為大家小姐,出門必然前呼後擁,哪有私下見外男的道理。

難道就不能是這位小姐是個‘風流’人物,本想一夜情緣,卻被人找上門來,耿清寧駑駑嘴,把?心中?不符合時代潮流的想法給?壓下去?。

不過,這位小姐家中?父母的處理方式果真特別,看來任何時代的人都不是傻子。

“今兒這本子不錯”,耿清寧微抬下巴,“該賞”,給?一個正面的回饋,說?不定這種?本子以後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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