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離坐在馬車上一言不發,前方便是城門,但真正的險地也是此處。

他跳下馬車向後方走去。

十輛車,聲勢著實不小,城門值守早已架起拒馬,看樣子肯定要搜查一番。

他們沒有出城文書,一到城門下就得露餡,這是必然結果。

“抄傢伙!”

範離每經過一輛馬車便會說上這一句,直到最後一輛。

隨後他折返回頭車,揹著身從車底暗格抽出一把用布包裹著的軍刀。

這把刀是宋制軍刀,當年範父戰死沙場屍骨無存,只有這把戰刀被二叔帶了回來,是遺物也是範離今日抗金的利器!

“李老頭,有時候野蠻比文明更有話語權!”

範離一臉殺意,丟下這句話,快步下城門處走去。

而範昭、劉家三兄弟緊隨其後,人數雖不多,但個個都抱有必死決心!

李嗣道震驚了,他沒有想到一向機靈的範離居然會選擇硬剛!

“停下!”

城門值守也看出了不對,這幫破衣爛衫的鄉下人,渾身都散發著濃重的殺氣。

特別是劉家三兄弟,他們已經急不可耐的開始解開刀身上的布條!

“給我殺!”

距離城門還有十步時,範離一聲震天怒吼,率先發起了衝鋒!

範昭緊隨其後,他沒尋到趁手的兵器,就跟王家人借了一把大鐵錘。

十步,三個呼吸間的距離,城門值守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

範離飛身而起手中長刀直奔腦袋砍去。

只聽鐺的一聲,這一刀硬是被頭盔彈開了!

那金兵被刀勢震的連連後退,腦袋也嗡嗡作響,好在命是保住了。

可範離卻蒙了,沒上過戰場,確實就是個門外漢。

金兵甲重,不比宋甲差上分毫,可以說這個時代的盔甲,已經到了冷兵器時代的巔峰。

鐵製扎甲幾乎覆蓋全身,頭頂胄帽配有護頸鐵鏈,強悍的防護力,刀劍很難洞穿。

那金兵一個踉蹌站穩腳跟,反手就是一槍紮了回來。

範離眼看兇險,一個地躺功翻滾躲開。

金兵還想再刺,可後面跟上來的範昭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足有十多斤重的大鐵錘,被他掄圓了重重砸了下去。

同樣是砸在頭盔上,範離那一刀被彈開了,可範昭這一錘,直接把金兵腦漿子都砸冒了,腦袋縮排脖腔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人就直挺挺的沒了。

“狗日的,乾死你!”

範昭一聲怒吼,砸死一個金兵他還嫌不過癮,直接奔著另外一個金兵就去了。

劉家三兄弟再一上來,幾乎是瞬間就把城門值守幹崩了。

“我呀呀!”

“天殺的金狗!”

王鋮腳蹬在馬車上死命從暗格裡抽出一把兩丈來長的大槍!

這把大槍可是王家祖上一位大將軍傳下來的,足有二三十斤重!

王鋮就像在唱戲一樣,大步跑起噔噔作響,口中發出“我呀呀”的咆哮,直衝敵陣。

那大槍左右一掃硬生生砸死了一個金兵,往前突刺,另一個金兵身上的重甲就跟紙糊的一樣,被捅了個對穿!

城門值守只有一個十人隊,劫糧車隊除了駕馬的,都衝過來拼命。

劉家村眾人喊殺聲震天,只是一個照面就把城門值守全挑了。

範離是個有仇必報的真小人,那羞辱過宋人的金兵被他找到,順著甲縫一連捅了十多刀,刀刀必過要害,還救不活!

“走!”

範離大手一揮,一聲大吼。

駕車的村民甩著鞭子發了瘋的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