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祝,岑南王府,三家一去都是同一根繩上的蚱蜢,但三家畢竟不是同一家,各自的利益註定他們各懷心思,不過危難之時也不會拆對方的後臺,再之彼此還有情份在,大概只有待萬事確定,分功的時候會扯著脖子紅著臉爭上一爭了。

同處境,還可說算得上同心,但絕不同利益,還不能完全撕破臉,這樣的三家同去還真算是不錯的選擇。

“岑南王只出軍隊,另外兩隊人馬大概一隊是禁衛軍,一隊是兵部尚書的鷹軍,另外祝家怕是也有隨行女眷。”魏瑾泓淡道。

“您說,是誰會去?”賴雲煙斂了臉上的笑,連眼都沉了下來。

祝家的族長是現在當朝太尉祝伯良的堂弟祝伯昆,這人元配去逝後未再娶妻,身邊只有兩妾,再無他人,連膝下三子兩女皆為她們所出。

這兩妾,賴雲煙從嫂嫂那聽過風聲,只知她們從不拋頭露面,十多年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過她們的人都沒有幾個。

當事賴雲煙還跟她那小嫂子調侃時像這樣沉得住氣,不愛出風頭的女人才能在男人身邊坐鎮上百年,雖說是調侃,但賴雲煙對祝伯昆家這兩個別人怎麼請都不出的兩個貴妾還是有些佩服的。

現在,要與她們同行了,這真得好好思量思量不可了。

“帶母留子,應該就是他身邊生了孩子的姨娘了。”

“兩個一同?”

“這個尚不確定。”魏瑾泓搖了頭,略思索了一下又道,“你當是兩人同去吧。”

“祝伯昆家的那兩個姨娘,您有什麼知道的?”

“我曾聽祝家的一位族中長老說過支言片語,意思那兩位姨娘都是能耐之人,別的,就沒有風聲了。”魏瑾泓給她空了的茶杯添滿,看著她的沉思之臉道。

“呵。”賴雲煙微笑出聲,能耐?有能耐就好,就怕沒能耐,那才是拖後腿。

看著她徒然亮起來的臉,魏瑾泓心下搖了搖頭,儘量提醒她,“不要盯人盯得太緊了,忘了防備,現在知情裡的,也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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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這話過後兩天,賴雲煙也覺得這次她換隨行之人的事鋪得有點大,已經有不相干的人往她這裡送些小丫頭過來,最後她只能把人打發了回去,把選人之事也了了,把風口乾脆掐斷。

“真是狂妄過頭了。”賴雲煙翻著冬雨從燕雁那裡接過來的冊子,想起先前之事,狠狠抽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道。

“哎,您犯不著打這麼重。”冬雨在她身邊跪下看了看被她抽紅的額頭,不禁嘆了口氣,“又不是知情的,只是想給您送幾個丫環過來伺候,這事咱們不是天天見麼,您犯不著生氣。”

“這哪能與平時一樣,”賴雲煙搖頭,“這種時候動靜越小越好,明知不可為還犯忌,還是我大意了。”

秋虹這時端了盅湯進來,放到賴雲煙的手邊後驚訝地看了下她的腦門,與冬雨對視一眼後就心知她們小姐這又是犯忤了,不由有些莫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兩個丫環一左一右跪坐在案桌旁候著賴雲煙翻冊寫字,見賴雲煙深鎖眉頭,秋虹輕輕開了口,“小姐,咱們不能不去嗎?”

要能幹之人,府中也是有的,還有身子比她們小姐好的。

“不去不成,這事皇上定的,再則我裝病不去,先不說這欺君之罪,到時我不去就是我兄長去了。賴府一大家子有他在比我在好,再說嫂嫂的身體,沒個支柱,能不能撐得到他回來都不定然,而我去了也好,還能多走遠點路,多看點風景。”

“可您這身體……”

“沒事,仔細著點,我活得比誰都長,我還想這世抱抱孫子呢。”賴雲煙說著笑了起來,寫完手中的名字後擱了筆,“還有你們的孫子,我也想抱上一抱,到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