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過了幾日了,他才想起下貼與他父親說這事,於外人說來是君子之風,在他看來,不過就是此人深諳圓滑之道罷了。

虧他在魏瑾泓另闢魏府時還相信他還真能護他妹妹一生。

魏瑾泓看到茶杯中的茶水靜了波紋,才抬頭看向賴震嚴,迎上了他審視他的眼睛。

他對他微微一笑,賴震嚴也回了他一個笑,伸手抬杯,輕抿了一口甘甜怡人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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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侍郎嚴苛?”賴雲煙從榻上一躍而起,朝魏瑾泓說話的方向看去,“他?”

由他取代她父親之職?

“嗯。”

“他不是不到四十就辭官走了?”賴雲煙對這事記得清楚,因賴遊掌管工部,工部所有的官員調任她記得八九不離十,更何況嚴苛還是侍郎,她記得很是清楚。

“你還記得他是怎麼辭的官?”

他是在其父母,妻兒子女在還鄉之時突遇山賊,全都被殺了之後辭的官。

賴雲煙點頭道,“記得,我也查過,確是山賊。”

“我叫國師給他卜了一卦,指了那道血妄之災。”

賴雲煙雙眼看著眼前黑糊糊的一片,她還是看不清魏瑾泓的臉,所以聽著魏瑾泓這溫溫和和的口氣更是格外心驚。

這種格數,魏瑾泓都敢改!他就不怕天譴?

“善悟大師幫您指了?”賴雲煙閉上了眼睛,再睜眼時,她直接問道,“如此,他沒算出您的命格?”

“算出了一半,另還算出,我與他有兩世之緣。”魏瑾泓依舊溫溫和和地道,“說來也甚是奇妙,前世他是如此之說,今生他也是這般說法,我也未曾想過,我與他真有這兩世的緣分。”

“哦。”言盡如此,怕他是比她知道的更多,賴雲煙也不再多嘴了。

“宋氏被送到了觀山縣的一家尼姑庵。”魏瑾泓又開口道。

賴雲煙聽後,半晌都沒有開口。

賴遊真是一點念想都不供他們想。

“我兄長知曉嗎?”再開口時,她喉嚨微啞。

“他已知。”

賴雲煙聽罷笑了兩聲,聲音乾啞又苦澀,“真是鬼迷了心竅。”

她這父親娶妻得利在前,得妾真愛在後,後者是他的心肝寶貝,前者用過就丟不算,還打算趕盡殺絕,這種人的心啊,還真是偏得邪乎了。

“這輩子,您打算什麼時候娶賴家的二姑娘嗎?”賴雲煙開口,坦承地問道。

賴畫月也算是魏瑾泓的真愛了,說來賴雲煙真沒嫉妒過她,乖巧聽話的賴畫月與她是完全不同的人,她從不豔羨她這個庶妹,哪怕她得了魏瑾泓的專寵,她也替魏瑾泓生了魏瑾泓寵愛了好幾年的兒子,但賴雲煙從不嫉妒她的運氣,哪怕如今,她也認為這兩人相配得很。

除了他們的那個兒子實在不怎麼樣,長到十幾二十幾歲,活了小半輩子,還跟七歲小孩那樣頑劣不懂事。

不知上世魏瑾泓死後,沒有了錦衣玉食,這小子下場會如何,也不知那個對他千依百順的魏夫人會如何。

聞她之言,魏瑾泓的臉冷了下來。

“您要是嫌她生的孩子是個白痴,那麼多找幾個聰明的女人生幾個她膝下養就好。”賴雲煙淡淡地說,“要是嫌我佔了她的正位,您給我休書就好,當然您要是非要我留下來,我也可不走,您娶她就是,我只佔著正位,其它的您愛給她多少就多少,還有,記得讓她別礙我的眼,您知我的脾氣其實不是那麼好。”

如果魏瑾泓還要留著她要脅她為他辦事,這嫡妻的身份她還是要留著的,她出外跟內婦交際,還是要個聽著響亮的名聲。

至於賴畫月,上世沒動她,也是她故意不動手的結果,尤其得知他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