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的,留著給賴家的人傳訊,有用的,自然也是先放著,暗地裡練著,假以時日,能用了就讓他們施以手腳。

賴雲煙心中有什麼成算,別人從她的行事中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出來。

她做事向來堪稱膽大至極,前世在兄長後面出謀劃策,不知多少人放了內奸到她的莊子,來一個她就收一個,都放在眼皮子底下,也不怕別人打探什麼。

她一路虛虛假假地對人放著招,反倒沒幾人能最終猜得透她的心思,後來這些人大都是自己被自己蒙了,對的猜成錯,錯的猜成對,讓賴雲煙私底下看了他們不少笑話,樂得只要心情一好,就要召集這些可愛的內奸們,召人吹竹弄笙一場,那日子過得也實在是有趣得緊。

至於那八個丫環,她也全放在院子的外院,讓魏瑾泓挑著用,歡喜的儘管要走當侍妾就是,她可一點意見也沒有。

要是有丫環有出息點,在前院就把他絆住,與他顛鸞倒鳳一晚最好,這還能讓她睡一個好覺,免得與他共處一室,還得半夜仔細偷聽一下屋子裡的聲響,生怕毒蛇有個什麼動靜,害了她大好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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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母那,得知賴雲煙毫不對在正前院書房伺候的侍妾吃味,甚至連召喚一聲見見的意思也未曾有,當真是誇了賴雲煙好幾句識大體,樂得賴雲煙這晚與魏瑾泓在魏母那用過晚膳後,一進內院的臥屋,她就對魏瑾泓笑著道,“您可聽見今個兒娘還誇我識大體了?哎喲,聽得妾簡直就是心口都開出花來了。”

她笑得眼睛亮得就像閃著光的明珠,魏瑾泓看過一眼後,就垂下了頭,坐到書案前,提起了瓷壺。

倒了半杯冷水,水沒了,再也出不來了,魏瑾泓放下瓷壺,看著潔白的瓷杯聽著她那靈動得似在空中飛舞的聲音,“娘這般誇我,可著實讓我歡喜,夫君,改明兒您要是看中了什麼美人,儘管往院裡帶就是,我定會把她們安排得妥妥的,保您初一十五都讓您高興。”

魏瑾泓聽罷,輕吁了一口氣,拿起茶杯慢慢地飲了口冷茶,冷水過喉,卻還是澆疼了心口的冰冷。

他這時抬眼,看著她那張眉飛色舞的臉,紅唇亮眸,嬌豔又明烈,他不由伸出手雙手交疊,生生地壓著手節骨,壓得疼得狠了,才知道自己這不是在他的夢境裡。

她當年的愛慕,真是就那麼去了,她收手收得毫不猶豫,後來出刀出得那麼幹脆,讓他不得不正視著曾經逝去的時光,從此夢中她的臉都是猙獰的,每次都是捧腹在那嬌笑著。

光在夢中,她只那般多笑幾聲,都能擊垮他挺直繃緊的腰。

何況是在現在。

魏瑾泓翹了翹嘴角,冷冷一笑,把那口水一飲而盡,放在了桌上。

“砰”地一聲,杯子落桌,她的笑意便止了。

魏瑾泓抬眼,看上了她試探看向他,眼中還帶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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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妾說錯話了?”賴雲煙狡黠無辜地眨了眨眼,朝他笑道。

“未曾。”魏瑾泓慢慢,且溫和地道。

看他還裝著,賴雲煙就放下心了,只要魏瑾泓不變臉那就行。

他一變臉,她怕得甩帕走人了。

她可不想活了好幾世了,這世還得看魏瑾泓發火,他們還是表面以禮相待,暗中刻薄惡毒較好。

她可沒那個心情包容他的怒火,要是如此,這就跟他有了危險一樣,她所能做的就是立馬拔腿就跑,待到了安全地方再暗中燒油點火,或向老天爺祈求他不得好死得更快一些。

“您還要去前院麼?”賴雲煙說罷,一臉期待地看著魏瑾泓。

魏瑾泓看著案桌,頓了一下,才抬頭與她說道,“還要去看一冊書,你早些歇著。”

“那妾身送您。”賴雲煙收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