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去採買了,送到府上去。”

“……”見過周到的,也沒見過這麼周到的。這是個好人。華苓嘆了口氣,福身行禮道:“莫大郎,多謝你。我並無甚想要之物,這就回去了。再會。”

於是華苓迅速地上了馬,朝目瞪口呆的莫大郎擺擺手,十分從容地道別,白襪子得兒得兒地邁開長腿往另一邊走了。

說是回家,但其實華苓轉了個彎,又心安理得地重新到處看了起來。

金陵繁榮得很,華苓又專門往那人…流最熾的地方去,走馬觀花地看了許多稀奇,轉過了又一條街之後,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小荷包沒了。

錢沒了!!!

華苓拉扯著馬韁,白襪子很聽話,就那麼在路上呆站了片刻。發現荷包裡是錢之後,她就很仔細的把它放到了右邊袖子的暗袋之中。暗袋開口往上,她又不是做了幾個全滾翻,怎麼可能掉出來?!

她仔細摸了摸袖子,這才發現中間有一道極不明顯的三手指寬的割裂。

是小偷割了袖子,偷走了她的錢。

華苓渾身一冷,被這後知後覺嚇的,然後又臊得渾身發熱,她居然在這種小地方栽了跟頭。

她怎麼能這麼蠢?

身邊依然人來人往,明明還是一開始非常自然的景象,現在她卻開始覺得,好像處處都隱藏了危機,讓人不安。

這麼就溜了出來,確實是太莽撞了,像她這種人,估計在那些妙手空空兒眼裡,完全就是肥羊吧?

隱隱覺得後悔,華苓吁了口氣,辨別了一下方向,往家的方向走。沒錢寸步難行,幸好她還騎了匹馬,否則當真是有家也難回了。

“那藍衣小娘子,你!抬起頭來!告訴哥哥,你是誰家的小娘子?”

街邊樓上有人高喊,一枚軟綿綿的東西砸到了白襪子頭上,然後又掉到了地上。

華苓定睛一看,是個青色的荷包,當然,不是她的那個。

她抬起頭,這裡又是一家酒肆,不過只有兩層,門面也十分氣派,門口挑起一面酒旗子,上面繡著‘王八桂’三個字。

酒肆二樓臨界的窗臺上,有一個頗為俊美的年輕人靠在那裡,他的眼眸是湛藍湛藍的顏色,笑得肆意張揚。

“就是你!小娘子是誰家的?”

華苓撇撇嘴,拉回視線,抖抖馬韁往前走。

“哎,小娘子莫跑!”那人高聲喊:“樓下小二,給本公子攔住她,攔住了本公子賞十兩銀!”

兩名肩上搭著抹布的短褐小二跑了出來,笑嘻嘻地攔在華苓馬前,說道:“小娘子稍候,蕭公子欲要見你呢。”

“讓開!”華苓神情冷了,揚起馬鞭,斥道:“再不讓開不要怪我抽你。”

“小娘子見諒,見諒,小的並無惡意,只請小娘子略等上一等便可!”

那攔住她的兩名小二嘻皮笑臉地連連作揖,迎來送往的,只看這匹神駿的高頭大馬,他們就能看出這小娘子出身不差,不是能輕易得罪的人。但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麼,又是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想必不會當街發怒打人的。只要攔一攔就是十兩銀,誰不肯幹?

華苓很生氣,她越發發現,就她一個人在家外,竟只有被人欺負的份。說不定她這輩子就是蠢死的。

就耽擱這麼點功夫,那藍眼睛的年輕人已經下了樓,攔在華苓馬前,手上一拋,兩錠銀就扔到了兩個小二手上,那兩小二笑得見牙不見眼地連連作了許多個揖,跑進酒肆裡去了。

“在下蕭子衡,涼州人士,家中也頗有些資財,如今年十八,在家中行長,未曾婚配。如今往金陵來,乃是預備參加新皇來年的恩科,以求一朝及第,入朝為官,造福萬民。不知小娘子是誰人家的,可曾婚配?若是未曾婚配,不妨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