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後,彼得並沒有去投靠黑暗勳爵……他失蹤了。”

聞言,西里斯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他驚愕地跳下床。

“很奇怪是不是?”斯內普直視著愛人的臉,“既然他已經背叛了你們,那麼為什麼他不來加入我們呢?沒錯,就如同你一直猜測的那樣,我是食死徒。也正因此,我今天才能拜託盧修斯,取得來探看你的資格。”

短暫的沉默,然後西里斯輕輕笑了下,“啊~我一直知道。你難道以為你胳膊上那道黑魔標記僅靠幾味消隱魔藥就可以瞞過我嗎?”

“咦……”這下,輪到斯內普有些措手不及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你是食死徒和我愛你有什麼關係呢?”西里斯伸手扯下一根垂落到眼前的稻草,然後抬頭衝有些怔愣的斯內普一笑,“如此簡單的道理,我卻花了那麼大力氣才弄明白。早就想這麼說給你聽了……怎麼樣,感覺很帥吧~”

“你這傢伙……”

“西弗——”不遠處,盧修斯喊道,“我們時間不多,要走了哦!”

西里斯撇撇嘴,“我還是討厭他這樣親暱地叫你。”

“我會再來的。”斯內普握緊欄杆,承諾道,“所以,在那之前,請你好好的——”

“不必,西弗勒斯,相信我,我一定會從這裡出去。”西里斯下頜微揚,他堅定地凝視著鐵欄外擔憂的愛人,“我——西里斯?布萊克,哪有那麼容易被打敗!你且等著吧!”

監獄的無情折磨摧殘的只是這個人暫時的外表,在那一笑的瞬間,斯內普恍然覺得眼前人眉目清朗得竟好似初見。

“這一年末尾,冬雪初降的時候,西里斯?布萊克經過威森加摩最高法庭連續六次的審判,最終被定為無罪釋放。

而證明其無罪的關鍵證物,是一面匿名寄來的鏡子。”

——摘自《後勳爵時代大事考》

狼牙月

那封信飄落到盧平的桌面上時,盧平正在穿風衣。

身後,淺橙色的圍巾安靜地掛在深黑的桃木衣架上。

信封蒼白單薄,就如同那名倔強的寄信人。

窗外,初升的朝日將柔和的光芒如水般傾瀉到那枚陰沉奢華的布萊克家族徽章上,夢幻般的色澤晃花了盧平淡茶色的雙眼。

“你在畫什麼?”

“這與你無關。”

那一日的天空是那樣的清朗透徹,藍到彷佛輕輕一擠便可以滴出水來。窗邊的少年神情傲慢地擰著眉,似是很不耐煩身邊人的打擾。

盧平靜默了數秒,然後他轉身取下圍巾。

卻在戴上的同時,雙手掩面。

……

在命運的賭桌上,我們永遠都不清楚,究竟誰才是發牌者,誰才是最後的莊家……

而千金一擲的豪賭向來不是盧平的選擇。

“又是一個布萊克……”

靠在格蘭芬多學院長桌上,詹姆好奇地瞅著那名正邁步走向軟趴趴的分院帽的黑髮少年。

大禮堂上空夜色正濃,成千上萬的瑩白燭火搖曳著垂懸在頭頂,盧平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燈光璀璨的臺階上,那身影模糊不清。

“你弟弟?”近旁,詹姆好奇地探頭問。

“啊……”西里斯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格外冷峻的神色暴露了他內心此刻難以言喻的緊張與期待。

弟弟嗎……?

盧平不感興趣地揚眉。

但轉瞬,他便很巧妙地將這抹不該出現在他臉上的戲謔表情全數抹去。

溫和、謙謹、憔悴才是世人眼裡的萊姆斯?盧平該有的得體神情。

佯裝純良地垂下頭,盧平在心底輕輕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