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其實分院帽最開始是要把他劃到斯萊特林的。

至於為什麼會在最後一瞬間那頂破帽子更改了決定,這或許可以歸結為當時盧平腦海中的一道閃念:

誒~~~

聽著分院帽的碎碎念,盧平挑眉,在心底頗感興趣地拉長聲。

斯萊特林啊……聽說那個咬了我的格雷伯克也是出身於那所學院呢~~

唔~~這倒還真是有趣……

這樣想著,他微笑起來。

所以,當聽到猶豫許久的分院帽大喊出“格蘭芬多”時,盧平心底掠過一絲小小的失落,但轉瞬,他便無所謂地想到:

也不錯啦~至少一個父母都是格蘭芬多的孩子要是進了斯萊特林恐怕會引起非議吧。

尤其還是在自己身上……

摘下帽子後,他轉頭看了看坐於上首,面容華美的金髮男子。

不管怎麼說,自己能進這所學校還多虧了格林德沃教授的鼎力相助,對於素來唯唯諾諾、循規蹈矩的父母而言,自己安分守己地生活便是他們最大的期望吧……

既然如此……

“斯萊特林——!”

矮凳上,分院帽在靜默良久後高聲喊出這個交織著銀綠色光輝的學院名字。

黑髮男孩搖搖晃晃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果然有著一張和西里斯相似的俊美容貌,盧平饒有興趣地想。

華光下,那名叫雷古勒斯的男孩咬著下唇站在高臺上,向掩不住一臉失望神色的西里斯抱歉地望去。

啊呀呀~~

盧平把玩著小巧的酒杯,禁不住地淺笑起來。

看來這兄弟倆原本是做好商量了呢,真可惜~~

他漫無目的地想著,餘光瞥到在禮堂對面那張遙遠的長桌上,另一位布萊克家族成員——長姐貝拉已經滿意地站起身,歡迎自己的小弟弟。

……

在霍格沃茲,幾乎人人都誇讚過詹姆和西里斯的聰明絕頂。

而盧平也深深以為,同齡人當中,能夠做到像他倆那樣的已經實屬難得了。

不過,這份難得並不包括他。

輕巧地操控著杖尖噴射而出的冰藍色火焰,盧平獨自一人坐在古老城堡寂靜的天頂上,有些遺憾地想著。

就好比沒人知道他曾經差點被分到斯萊特林一樣,無論是父母、朋友還是老師,都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些年,他其實在暗暗追尋著芬里爾?格雷伯克的蹤跡。

並不是因為恨。

事實上,盧平有時候甚至會感激這個已經沒有多大印象的兇殘狼人。

從沒有人真正瞭解過狼人的本質。

大部分被感染者,不是因為忍受不了體內非人的力量而身體機能崩潰致死,就是因為外界種種鄙視的眼色而自我消沉放逐。

盧平很幸運,在經歷過種種□上和心靈上的百般折磨後,他屬於熬下來的那極少數一批人。

又因為年齡小的原因,所以傷痛對他而言,在某種程度上,既很深,又很淺。

狼人的這種特殊體質,時刻影響著他的身體。

那一夜,在被咬的同時,他還被自然賦予了一股力量驚人龐大卻又極度不穩定的危險魔力。

這力量嘶吼著潛藏在他的血液中,帶給幼年的他無數次痛苦掙扎,尤以每個月圓之夜為最。

可是,他終究還是活到了現在,並以超越年齡的絕佳精準的控制力牢牢掌控了身體中這份變異了的詭異力量。

而據他所知,幾百年來,成功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他和那個格雷伯克……

不遠處,綠草茵茵的魁地奇球場上,刺耳的喧囂聲此起彼伏,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