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冤枉,你應該跟縣長說,你在外面等了很久嘛。”

“我說了,”溫純顯得更加的痛苦。“可高縣長說,鬼才相信呢,你到了不進來,站在外面等個什麼?”

萬大強笑得很不自然了:“嘿嘿,你沒說怕打擾縣長和呂部長談話嘛。”

溫純唉聲嘆氣地說:“我也說了,可高縣長更生氣了,警告我,來遲了就是來遲了,不要瞎扯理由。萬主任啊,你可是我的老領導,這回我可真是冤死了。”

“那,溫指揮,我去廁所的時候,千真萬確看見呂部長進了縣長辦公室啊。唉,都怪我,可能在廁所裡蹲的時間長了點,呂部長沒說兩句話就走了。”萬大強早把理由想好了,順嘴就說了出來。

“是啊,萬主任,我說我沒有瞎扯,是萬主任親眼看見的。你猜高縣長又怎麼說?” 溫純這時候的表情簡直可以說是痛苦萬分了。

看著溫純的無比痛苦狀,萬大強心裡忍不住偷著樂:還能說什麼,肯定被罵的狗血淋頭了。心裡這麼想的,嘴裡還得裝出一副同情來,說:“溫指揮,縣長不會還批評你了吧?”

“那倒沒有。”溫純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面孔,變化之快令萬大強都感到驚奇,只聽溫純慢吞吞地說:“高縣長說啊,我看萬大強是老眼昏花了,該給於飛騰位置了。”說完,扔下張口結舌的萬大強,揚長而去。

從縣委大院裡出來,溫純心裡的氣早消了。他才不會上高亮泉的當呢,千頭萬緒的工作還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和精力去生這些悶氣啊。

溫純開著車,先去了福慶街。

小商品市場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經營,不過比起平日裡的熱鬧來,還是稍顯冷清了點。

不少的經營戶認識溫純,見他從店鋪門口路過,都熱情地打著招呼。不過,令溫純奇怪的是,以前他來福慶街,很多的經營戶還會扯著他問長問短,打聽小商品市場搬遷的優惠政策,今天除了禮節性地點頭微笑之外,沒有一個人出來搭話。

快走到王寶良的店鋪的時候,溫純很隨意地掃了幾眼,卻發現有個尖嘴猴腮的傢伙閃身進了崔元堂的店子。

王寶良正在店子裡,遠遠看見了溫純的身影,連忙跑了出來,臉上滿是愧疚,把溫純拉進了店子之後,也不說話,忙著端水泡茶,待茶泡好後,雙手端到溫純的面前,低著頭說:“溫指揮,對不住了,福慶街給政府添麻煩了。”

溫純忙把茶杯接過來,卻沒有喝,而是擱在了側面的茶几上,扶著王寶良的胳膊,說:“哪裡,哪裡,寶哥,昨天的事跟你沒有關係嘛。”

王寶良搖頭嘆氣:“唉,我一天不在就發生了這種事,真是沒臉再見溫指揮和席書記了。”

溫純扶著王寶良坐下,又給他斟了一杯茶,說:“寶哥,你昨天上哪去了?”

“不怕你笑話,原先的一個獄友嫁女兒,我去討了一杯喜酒喝。可能是喝急了點,胃不太舒服,就去醫院檢查了一下。等我晚上回來,才知道發生了這些個事。唉,這個崔元堂和馬秀娥,真是不給我長臉啊。”

溫純安慰道:“寶哥,他們兩個是有點不太像話,不過,我和席書記都認為,執法人員的工作方法也有些粗暴,對他們的負責人也提出了嚴肅的批評。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嘛。”

聽溫純說得公正實在,王寶良的臉上也是和緩了許多。

實際上,王寶良昨晚上回來之後,聽了經營戶們的訴說,除了教訓了一頓崔元堂和馬秀娥之外,對執法人員的做法也是頗有微詞。因此,他也沒想要採取主動,而是靜觀其變,先看看政府的態度再作打算。

一大早上,溫純就找上門來了,臉色也不太好看,王寶良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所以,王寶良先放低姿態,試探一下溫純的態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