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給你,你有本事自己去做呀?”

她爬出洞,四面一望,黑沉沉冷森森,寒風吹過來,一陣打抖,頓時心情懊喪,一腳便把面前的一顆石子踢了出去,“倒黴摧的!姑娘我這下要浪跡天涯了!”

石子骨碌碌滾出,撞在旁邊的石頭上,引起連鎖反應,一堆碎石翻的翻滾的滾,半晌才停歇,其中一塊刻了痕跡的石頭,更是向下一翻,趴在了泥裡。

文臻可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發洩一腳,把君珂給堯羽衛留下的記號給踢亂了,更不知道自己如果老實點,也許沒多久就能見到自己要找的人,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性格決定命運,性格決定對機遇的掌握。

比如,如果這次出現的是景大波,沒說的,她一定不會想起來要從納蘭述手中逃跑,當然她也不會想起來主動做人質,她會一開始就熱情地跑去觀賞傳說中的大燕四傑之首,看看是不是很帥很MAN很堅挺,當然也會第一時間發現君珂。

如果出現的是太史闌,她也不會去做人質,她更不會去觀賞帥哥,她會悶聲不吭沒完沒了的和錦衣人打架,打到君珂發現她為止,就算君珂沒發現她,她假如遇見納蘭述,那也絕不會報假名字。

假名字?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除我和么雞之外,天下名字都垃圾!

偏偏出現的是文臻。

外表老實乖巧可愛不爭不搶沒個性沒骨氣其實一肚子壞水的文臻。

笑容是甜美的,態度是合作的,嘴是甜的,手是巧的,說話四句半有三句是假的,還有一句要打個折扣的。

老實孩子文臻小姐,在風中唉唉地嘆了口氣,摸摸癟哈哈的肚子,頹喪地步入了山林。

她的身影消失在山林裡,而在另一個方向,君珂跪在地上,將納蘭君讓放在地上。

她必須立即給他處理傷口,否則他難免流血過多死亡。

月光下納蘭君讓臉色慘白,眉宇微青,泛著一種隱隱的死色,君珂手剛碰到他的身體,便驚得一縮。

怎麼這麼冰?

這哪像個活人的身體?

心慌之下她趕緊去試他的呼吸,氣息細弱,但好在還是有。

君珂稍稍放下心,拉開他的衣襟,解衣的時候臉紅了紅,手下動作卻沒有慢。

納蘭君讓上臂折斷,胸前一道刀傷,鮮血凝結,周邊肌膚泛著奇異的霜白,摸上去如玉如冰,君珂皺起眉,她明明記得當時那一刀位置雖然兇險,但入肉應該不深,怎麼現在看起來,比想象中要深得多?都快傷及心臟了,而且這寒氣從何而來?

君珂不知道,那刀太鋒利,入肉竟然自動內滑,剖開肌肉,又是天下少有的寒鐵之刃,刀鋒被心頭血喚醒的那一刻,寒氣爆發,直入肺腑,傷及五臟,很難活命,所以才有以命祭刀的說法。當時納蘭君讓引刀自傷的時候是在水裡,如果是在地面,君珂就能察覺那樣的寒氣,明白這是個怎樣的可怕東西。

君珂身上有金創藥,柳杏林特製極品珍藏,趕緊拿出來,不值錢似地敷了厚厚一層,也不管自己以後夠不夠用,又從納蘭君讓身上翻到藥,也病急亂投醫地敷上,斷臂暫時不敢處理,她得找到擅長骨科跌打的名醫才行。

這麼一番折騰,納蘭君讓氣色並沒有好轉,眉宇間青灰更濃,那種霾雲般的灰色,像生命的蠶食者,正緩慢而不停地,吞噬掉他的生機。

君珂的心砰砰跳起來,一時只恨自己空有神醫之名,其實沒有柳杏林,什麼都做不了,如果納蘭君讓在她面前喪命,她該如何面對自己的罪孽?

無論如何,先求醫!

君珂咬牙執著納蘭君讓冰涼的手,吸了口氣,捏了捏他的掌心,道:“撐著,沒事,我在!”

納蘭君讓身子似乎輕微震了震,君珂神色一喜——他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