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安鶴,片刻之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王清惠有些顫抖的說道:

“女兒此生想嫁的,不是一個深宮當中的無能傀儡。”

“大膽!”王安鶴拍案而起,“父母媒妁之言,怎麼是你一個女兒家所能夠決定的,更何況當時老夫也已經徵求過你的意見了,現在卻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什麼意思?!”

“老爺,娘子是一時糊塗,還請老爺恕罪!”晴兒急忙跪下來,連連磕頭,自家小娘子這是怎麼了,今天卻這麼不正常。

這一切,都是從遇見葉應武開始的!

輕輕拉了拉王清惠的衣角,晴兒輕聲說道:“娘子,抓緊給老爺請罪,否則老爺不會輕饒的。”

而王清惠卻直愣愣的站在那裡,看向自己怒火中燒的爹爹,一動也不動。王安鶴心中更怒:“老夫沒有你這不孝的女兒!”

話音未落,迎面一巴掌已經扇了過去!

王清惠閉上眼睛也不躲閃,但是身後猛地傳來一把力道,緊接著整個人都撲倒在男人寬闊的懷抱裡。葉應武抬手架住王安鶴的巴掌,懷中緊緊摟住王清惠,冷聲笑道:

“王知府好大的能耐,打不過別人便先打自己的女兒,好一個天下父母心啊。”

王安鶴恨恨一跺腳:“這是老夫家裡的事情,誰讓你來插手!抓緊給老夫滾開!”

葉應武卻是寸步不讓,冷聲笑道:“王安鶴,你自己沒有幾分真才實學,臨到老了卻想憑藉這一個女兒飛黃騰達,當真是可笑!當今聖人是什麼樣子的,難道你自己心中不清楚麼?入宮的話根本就是把女兒往火坑裡面推,你倒還真是惡毒心腸!”

作為知根知底的人,葉應武很清楚,雖然王清惠被封為昭儀,但是王安鶴並沒有隨之飛黃騰達,依舊是不見於史冊的碌碌無為之輩。

怔在那裡,王安鶴一言不發。而王清惠也沒有掙扎,只是任由葉應武摟著,彷彿這樣才能給她最後的一絲依靠。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王安鶴頹然坐到椅子上,片刻功夫,這個平江府的知府卻彷彿蒼老了很多歲:“何去何從,讓她自己選擇吧。不過從今天開始,就當老夫沒有這一個女兒!”

“爹爹!”心中彷彿最後一根弦崩斷了,王清惠猛地掙脫葉應武的懷抱,悽然跪地,已經是淚流滿面。

如此佳人跪倒在地哭泣,不只是葉應武心中一軟,就連身後的楊絮都想上前攙扶。而王安鶴卻是微微眯著眼,冷冷的哼了一聲,側過頭去,眼不見為淨,因為自家女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了醜,王安鶴心中只有怒火燃燒,已經掩蓋了最後一絲對於女兒的憐愛。

王清惠一見爹爹強硬的側過頭,銀牙一咬,悽然笑道:“爹爹將女兒養大,女兒很是感激,只是這一次,女兒要對不住爹爹了,還請爹爹恕罪,這十六年的歲月已經無法交給爹爹,但是女兒的屍體,還請爹爹拿走吧,送到哪裡女兒都不在意!”

話音未落,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王清惠在地上猛地一撐,整個人撲向不遠處雪白的牆壁!

葉應武大吼了一聲,也跟著向前一竄,硬生生的拽住王清惠的腳腕,兩個人摔倒在地。楊絮和晴兒急忙上前攙扶,而王清惠心中死意已決,竟然在葉應武松手之後猛地推開晴兒,再一次衝上去。

但是這一次距離更近,再加上力道不足,只是在牆上“砰”的撞了一聲,人便已經暈了過去,額頭沒有破,卻有些紅腫。

“娘子,你是何必啊!”晴兒哭喊著摟住暈厥的王清惠,自家娘子已經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葉應武嘆息一聲,伸出手掐住王清惠的人中,入手肌膚滑嫩,葉應武一咬牙,奈何王清惠卻是依舊沒有反應。心中咯噔一下,葉應武急忙探了一下鼻息,已經是若有若無!

“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