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又好,有充足的陽光透過琉璃窗照在炕上,只穿了夾衣裳的連蔓兒覺得暖洋洋的,十分舒適。

大花跟著她過來,喵嗚地叫了一聲,就跳上炕。在日影裡尋了個舒適的所在,就將身子盤成一團,閉上眼睛開始打盹。

“懶貓。”連蔓兒笑罵了一聲。

春困秋乏,看著大花睡的那樣舒適,她也有點犯困了。

“姐。咱也歇會晌午覺吧。”連蔓兒就對連枝兒道。

姐兩個就將自己的小坐褥鋪在毛氈上。這小坐褥,和一般的褥子同寬,卻短了半截。連蔓兒的小坐褥都是大紅團花面、白棉布裡,連枝兒的小坐褥則裡面都是大紅團花的。講究的莊戶人家閨女,一般都備有這樣的小坐褥,平時坐在炕上,就墊了這個坐褥,一來乾淨,二來也免得磨了衣裳。

而這小坐褥。還有一個特殊的用途。來了月事的女孩子,一般在月事那幾天,睡覺的時候,褥子上就要鋪這小坐褥,這樣如果不慎弄髒了,只需要拆洗小坐褥。而不必拆洗大褥子那麼麻煩。

這也是為什麼連蔓兒的小坐褥是白棉布裡,而連枝兒的卻是大紅團花裡的緣故。

姐兩個鋪好了褥子,又從裡間抱了各自的枕頭和夾被出來,然後就關了門,脫鞋上炕,又將大衣裳脫了,這才躺下。

大花睜開眼,喵地叫了一聲,就站起來,跳到連蔓兒的枕頭上趴下來,又閉上了眼睛,肥屁股緊挨著連蔓兒的臉,這讓連蔓兒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肥貓,你可真會找地方。”

連蔓兒笑著將大花抱下來,摟進胸前的被窩裡。大花也挺隨遇而安,往外拱了拱,將毛茸茸的大腦袋露在被子外面,就又打起了胡嚕。這期間,這懶貓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別說,它還挺管用的。”連枝兒就道,這個它,當然指的是大花。“有了它,咱那鋪子裡,就再沒見著耗子了。”

“嗯。”連蔓兒表示同意,“咱家現在房子多,等過些天,咱還得再要一兩隻貓。”

“那天家玉來,不是說老陸家的貓要生崽了?乾脆到時候從他家抱吧。”連枝兒就道。

“我也是這麼想。”連蔓兒就道,“聽說老陸家的貓,是虎皮貓,可胖了。那小貓也應該是虎皮貓。”

說了一會閒話,姐兩個就都睡了。

連蔓兒一直有午睡的習慣,每次大約睡半個時辰,幾乎形成了生物鐘,也不用人叫,到時候自己就醒了。

許是因為春困,再加上太過舒適的緣故,這一次,連蔓兒多睡了一刻鐘才醒。

連枝兒已經先起來了,正坐在旁邊繡荷包。

連守信和張氏都是勤快人,幾個孩子在這一點上都隨了父母。比如連枝兒,外面的活計張氏都不讓她做,她這一天,手裡幾乎就離不開針線。

“姐,我要啥時候也能繡出這樣的荷包就好了。”連蔓兒收拾起被褥,將依舊打呼嚕的大花塞到一邊,對連枝兒笑道。

“等你到我這麼大,就差不多了。你看,你那褥子不都是你自己縫的,娘都誇你縫的好。”連枝兒道。

連蔓兒嘿嘿笑了兩聲,能自己縫被褥了,這確實可喜可賀,比前世連針都不會拿的自己,她是長進多了。

收拾了被褥,連蔓兒也不下炕,就走到炕頭,拿起育芽的大碗一個個掀開了紗布檢視。

“都發芽了,明天咱就把玉米都種上。”連蔓兒就道。菜園子擴大了一倍,單獨留出來的種嫩玉米的地也比去年多了一倍。

“今年咱家的嫩玉米,還能賣上錢嗎?”連枝兒一邊繡著荷包,一邊問連蔓兒。

“能。”連蔓兒肯定地點頭。現在遼東府手裡有玉米種子的,除了官府。就是她家。官府要在春耕的時候,才開始發放種子,而她家預定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