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的一碗飯遞過去。連守信接了飯碗,扒了一大口飯,就去夾菜吃。

“孩子他爹。你在上房,這是沒吃飯咋地。”張氏就瞥了連守信一眼,問道。

“……沒吃飽。就吃了幾口。”連守信先吃下半碗飯,才開口道。

“咋地啦,爹?”五郎就問。

連守信低頭扒飯,沒有回答。

“是啥事,你就說說唄。這也沒有外人,孩子們也都懂事了。”張氏夾了一筷子菜放進連守信的碗裡,說道。

“也沒啥,”連守信低著頭,慢慢地道,“就是他爺跟我說。那個意思,想讓咱跟人家沈六爺說說,要給他大伯尋個官,實缺啥的。”

“啊?”張氏就吃了一驚,“那不是宋家答應給他大伯的嗎?要官,還是實缺。這是多大的人情啊。咱跟人家沈六爺是啥關係,一直都是人家照應咱們。人家要是不來搭理咱們,咱們跟人家根本就搭不上話。還要官啥,這讓咱咋跟人家開口?”

張氏吃驚,但連蔓兒一點都不吃驚。年前出了高利貸的事,連老爺子似乎是放棄了對連守仁的期望。但是前些天,宋家給連守仁捐了監生,連老爺子對連守仁的期望之火,又死灰復燃了。

畢竟是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的事,眼看著又有了希望,誰能不期待那。

她連蔓兒覺得連守仁不好,但作為父親的連老爺子,他眼中的連守仁,肯定不是連蔓兒眼中的那個。父母與子女,血脈親情,即便是曾經寒心,曾經血冷,有幾個能堅持到底,只要略有一絲春風,心和血都會再次回暖、滾熱。

而連老爺子想讓連守仁做官,是為了連家,同時也是心疼連守仁。他是認為,連守仁只有做官,才能生活的好。禁著連守仁在村裡過了這半年多,連老爺子心裡更堅定了這一點。

有的時候,父母的偏心,也許不僅僅是出於對哪一個子女的偏愛,更是出於一種種族、基因延續的本能。

不過,在連家,連老爺子最疼愛的,始終是連守仁。

“爹,那你是咋說的?”連蔓兒就問。

“還能咋說,你爺讓我幹別的,我都沒啥說,就這事,我不能答應。”連守信就道,“我沒這個本事。再說了,這也不是個事。”

連守信放下飯碗,臉色少有的嚴肅。

“咱做人,要講究本分。沈六爺跟咱家,一直都是人家在幫著咱們,沒人家買咱的葡萄酒,沒人家給咱這玉米種子,咱家能有今天這日子。咱得知道感恩。說到回報,咱能給人家啥?咱啥也不能給人家,還要再求人家辦這麼大的事。說啥人家看待咱不一樣,那咱就這麼回報人家?”

“這絕不可能的事。 我要能那麼幹,我成啥人了。”連守信說完,又端起碗,低頭扒飯。

連蔓兒抿嘴笑了笑。果然不出她所料,說連守信的本性如此也好,說連老爺子和周氏將他教導的很好也好。連守信就是一個本分、感恩的莊稼人,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鑽營”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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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消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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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連守信是這樣的人,他才能夠這些年都任勞任怨,出了那麼多的事,分家出來,對待爹孃和兄弟們還是一片熱心,只記得大家的好,而刻意去忽略那些不好。

也正因為連守信是這樣的人,他才不會答應連老爺子為連守仁鑽營的要求。即便連老爺子拿出孝道、親情、家族榮耀這些籌碼出來,連守信也會堅守他心中的那一道底線。

“爹,那你沒答應,飯都沒吃飽就回來了,我爺挺生氣的吧?”連蔓兒就問。

“我把道理跟你爺說了,你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