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發展,就為了你口中這些東西,你可以毫無顧忌的將那些鮮活的生命,如草芥般玩弄?”

第一議員府邸內部訓練場,徐白露高昂的反問聲不斷繚繞,隨後與前者隔著一層水牢的徐蘇,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平靜的開口回應道:

“很簡單,如果我不這麼做,那麼被如草芥般玩弄的,就將會是整個加勒城。”

“所以你可以漠視任何人的生死和價值,包括我在內?”

這道反問聲一出,第一議員徐蘇猛地抬起了頭,眼鏡之後傳出的目光灼灼,無比鄭重的聲音傳出:

“你和這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不同,你是我的女兒,我也答應過你的母親,要保護好你的安全,所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話音落下,徐蘇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渾厚的聲音接著傳出:

“我是人,不是神,我無法掌控所有的事情,因此也有很多無法預料的意外,而我能做的,只有審時度勢,並且及時做出最佳的判斷。

“比如金迪城給加勒城下了套,送了一枚無比危險的阿卡思克之晶瑕疵品到城內,比如一零六洞穴的危險程度,比如貝克家的老太太,竟然會拿出他們家族安身立命的貝克徽章,要求你帶著那有著裂痕的阿卡思克之晶,實施飛蛾撲火計劃。”

在說此言時,徐蘇越說越響,而其話音未落,徐白露抬起手狠狠拍在面前的水牢之上,冰冷的聲音傳出:

“所以你就讓方流雲替我去死?”

這道高昂的聲音落下,徐白露的臉上滿是憤怒,再次開口:

“你安排鄭家的小姑娘出現在入城檢查站,讓方流雲的機甲可以順利來到鷹巢區,然後又將貝克曼藏身的地方告訴了方流雲,指引他避開中央區,去了鶴山區。

“那天晚上,你故意調動城防軍入城,稀釋和削弱了由貝克家主導的加勒衛隊對內城的掌控,然後利用機械師公會倫琴的喪女之痛,讓其在中央區的勞倫斯家族門口引爆了機械炸彈,調走了大部分的作戰隊伍。

“一切的一切,都為後來方流雲的行動,鋪平了道路,隨後你用圓桌議會的表決審判,定了方流雲的指控,利用戰爭法特殊第七條例,完美的替代了我。”

徐白露口中的每一個字傳出,她的目光便冰冷和憤怒一分,隨後第一議員徐蘇沉凝了一息,注視著面前女兒的眼睛,輕聲開口道:

“白露,為了你,我不得不這麼做。”

“但你從未沒有問過我,究竟是怎麼想的!”

“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尊重你的想法,唯獨這不行,這是我我作為一個父親,對於自己女兒偏執的愛,我必須保護你,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一字一句的話音從第一議員徐蘇口中傳出之後,其緩緩轉身,一步一步走向訓練場的大門,只留給徐白露一個消瘦的背影,接著姑娘揚起頭,大聲質問:

“那此刻你成功同時消除了貝克徽章和光穹守護者系統金鑰這兩把懸在你腦袋上的利劍,也是你作為一個父親的愛?”

“人往往可以承受命運的殘酷,但是卻接受不了命運的惡意嘲笑和捉弄,為了不被命運嘲弄,就必須有人做出犧牲,這就是代價。”

淡淡的聲音從向外走去的徐蘇口中傳出,隨後其腳步一頓,微微轉身,聲音響起:

“更重要的是,我找方流雲談過,我們雖然無法在信念上說服彼此,但有一點是達成共識的,那就是不會讓你帶著那枚隨時會爆炸的阿卡思克之晶去一零六洞穴。

“閨女,你可以將其理解為一個父親對於女兒的保護也好,或者一個男人對自己戀人的愛也罷,所以這一趟,是他心甘情願前往。”

語畢之後,徐蘇繼續抬腳向前,一邊向外走著,一邊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