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我說是我地。就是我的!就是我地!”

——可槐楓已定親了,這卻是切實存在,無法忽略的事實,這可怎麼辦呢?

紫漁犯了愁……

茶飯不思了一個下午——下午茶少吃了整兩頓。

邵潑……那個,老爺回家一看,心疼得嘴都裂了。把伺候的丫頭們挨個兒抽了一遍。方問這是怎麼了。

紫漁抽噎著道出來龍去脈,臨了拿帕子渥著臉:“爹。我要是嫁不了他,我就不要活了嗚嗚嗚……”

邵老爺急得把房間裡還站著得僕役們又挨個兒抽了一趟——到底薑是老的辣,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女兒放心,這女婿,爹招定了。”

說完邵老爺便去了一趟廣府分舵,指名見槐楓。

分舵裡的人多半知道他的難纏,二話不說把槐楓找了來。邵老爺只幾句話,就摸清了槐楓忠厚耿直地性子,一面讚歎女兒的眼光不錯,一面心下就有了計議。

第二天,槐楓回家的路上,“偶遇”了“正巧”要去符家莊的邵家父女。對方要求結伴而行,槐楓也並不介意。一路上邵老爺施展潑皮年代練就的三寸不爛之舌,到底是和槐楓套上了幾分近乎——另一邊邵姑娘裙子都掀到大腿根了,槐楓愣是沒瞧她一眼,氣得只能翻著眼兒默唸“君子難求”以自我安慰。

到了符家,邵老爺說要進去坐坐,槐楓也不覺得有什麼,便把他們讓進了自己家中。

殊不知,這在城裡人看來或不算什麼,可在鄉野之人眼中,卻是極大的事情:要知道,槐楓這整整五年來,帶回家的外人可就只有楚雲一個。這下子一下來了倆,其中一個還是位姑娘,這讓老倆口能怎麼想?

不等符家爹孃問,邵老爺便先上前,舌燦蓮花無中生有,不知怎麼,便讓符家二老相信了槐楓和紫漁私定終身地事實——而且隱約還是槐楓對不起了人家姑娘。繼而做寬宏大量狀,我家女兒是吃了點虧,奈何她就是看上你們家小子了呢……你們家窮雖窮點不要緊,我們邵家有的是嫁妝云云。

符家二位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幾時見過這陣仗,不到一盞茶功夫便繳械了,說是若邵老爺能說動張家退婚,就答應槐楓與紫漁的婚事。

邵潑皮得了尚方寶劍一般,一氣跑到張秀才家,正待打起腔調恐嚇一番,不想卻比符家還要順利:原來張小姐對隔壁的李書生一見傾心,早想退了符家地婚事,礙於符家二老的面子美好意思開口,這下可真是大鬆口氣,皆大歡喜。

——於是,槐楓怎麼也不會想到,不過是在房裡擺個行李,換個衣裳的功夫,自己的未婚妻就從張家調到了邵家。

不過,那時的槐楓,即便知道,也不會太上心。要他操心的事著實不少:楚雲整了一大箱子東西要他孝敬父母;還有一整張紙地特產要帶回去做人情;給楚雲帶了許多點心要先冰起來;今兒個晚上要拜託母親把田七雞湯燉下去,上次楚雲來家地時候,喝了那個,面色紅潤了整整半旬,可見是個好東西;明天要趕鵬輿,須得早起,若是遲歸了子桓要黑臉的……說起來,鵬輿上能不能帶湯上去呢?

諸如此類。

符老爹告訴他“我們把張家地婚事退了,換了定了邵家。”的時候,他正想著人參和燕窩哪個給楚雲吃比較好要不要諮詢汪二要不要買個砂鍋回去燉的問題,朦朧間見了父親決定了件什麼事——只道父命如山,反正也不能反抗,而且父母總不能忽悠自己罷?便稀裡糊塗地“哦”了一聲,面無表情地簽字畫押了。

耿直地說一句,這事兒別說他沒聽明白,就算他聽明白了,多半也不會反對。張家姑娘他連面都不曾見過,邵家這位雖說見過了,也勉強能成像,可對於外貌協會資深加五年的槐楓來說,想“記憶”還是很有難度……總之,婚總是要結的,不然爹孃會不